说,不这样解释,那同你玩玩文字游戏。
老屋的大哥从知青点回城,经人撮合谈了一个对象,是县城某单位的服务员。大哥的对象跟在大哥后面回到老屋,仔细一看,长得好漂亮啊!真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会笑,嘴巴也甜,进门就叫大爹大妈。大哥陪对象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会儿话,送她去单位上班。那段时间大哥的高兴劲没法提,平时口吃的他现在说话十分流利,坐在老屋里就听得到他在小东门唱歌,歌声嘹亮,音乐的旋律把握得恰到好处。他唱的是“朋友来相聚”,歌词是“亚洲的健儿聚北京,洁白的羽毛寄深情,莺歌燕舞迎宾客,老友新朋喜相逢…”父亲说大哥的歌唱得很好,不需要请人配乐曲拉过门,他谈了个好对象现在真的很高兴。大哥人是个好人,很忠诚,也蛮实在。就是容易激动,人一激动就口吃。他把对象的一张照片压在玻璃板下,戴着白帽子围着红围巾,每天冲着他甜甜地笑,大哥就护着宝贝似地冲着照片扮鬼脸。后来大哥和照片上的姑娘结了婚,对象成了大嫂。很有一段时间听不见大哥的歌声了,大哥是最先在老屋里添置沙发和电风扇的,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后来有了两个婴儿的哭声,洗尿布换尿片子的声音和大哥哄两个宝贝儿子睡觉的声音取代了他的歌声,有时他也和大嫂争吵,一激动便口吃。但大哥终究还是个好人,是个好男人,他对家庭的责任感和对父母的孝心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二哥在宜昌工作,没过多久也带回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的人更漂亮,听说还是长航一位党委书记的女儿。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二哥照片上的人,二哥和照片上的姑娘的爱情最后夭折了。我不懂爱情,却有些为二哥抱不平,党委书记的姑娘有什么了不起,就是嫌二哥的老家是山区县城,家里姊妹多,负担重,我就听大嫂和大哥在安慰二哥,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开些,她嫌你穷你还看不起她哩,哪里找不到一位合适的对象。二哥很痛苦了一段时间,一副失恋后漫不经心的表情。父亲知道了这件事,笑着劝二哥:你现在条件这么好,在宜昌工作,人年青,振作些,说不定以后还有上海、武汉的姑娘来找你。大嫂说小爹会说话,只要人好,老二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哩。
我觉得人最好不要长大,长大了就要谈朋友,结婚生孩子,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啊。谈恋爱还有痛苦,还会失恋,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有了爱情是应该高兴,还是伤心?
在教室里我为这件事(有关爱情的事)和那位撒谎捉国民党特务的同学开展争论。同学说不过人,便跟我安排了一个对象,她便是与我邻座的扎辫子的小女生。我当时气的把书包往同学身上一摔,你把她带回家做你的老婆去。小女生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们俩人争吵,等她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便哭哭啼啼地跑到父亲那儿去告状:“徐老师,他在班上说下流话,欺负人。”父亲严厉地把我从教室里拽出来,生气地训斥了我两句。以后我便沉默了,不爱和同学讲话,看见女生隔老远就低下头弯着走到一边去。我不想给父亲添麻烦,也不想再出现同学跑到父亲那里告状的事发生。
童年,一个透明单纯的如同水晶般的年龄。我没有丝毫的不健康和思想意识,女老师要我检讨对女同学的不尊重,我觉得真是莫大的委屈,可她还说要我深刻认识,真是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