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法官先生。”
昂里埃特·纪尧姆和菲利克斯·德瓦尔先后被带进来。
她显得很疲惫。预审法官请她坐下,她结巴着说了两句感谢的话。
维克多走近她,弯下腰,似乎捡起一个东西。是一根发针,古铜色的曲形针。他仔细看着。昂里埃特机械地拿过来插在头发上。
“这确实是你的吗,夫人?”
“不错。”
“你完全肯定吗?”
“完全肯定。”
“那好。”他说“这根发针,我不是在这里捡的,而是在剑桥旅馆菲利克斯·德瓦尔的房间中一只盛满各种小物件的水晶杯中拿到的,你常到那里去找德瓦尔,你是菲利克斯·德瓦尔的情妇!”
这是维克多的拿手绝招: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让对手猝不及防。
年轻女人呆住了。她正想抵赖,但他又使出致命的一招:“别否认,夫人,我有20条这样的证据。”维克多十分肯定地说。其实他一条也没有了。
她已经无力回驳,也不知道如何回驳,只好怔怔地看着菲利克斯·德瓦尔。他也是无话可辩,脸色发白。维克多的突然进攻也同样使他手足无措。
维克多接着讲:“在整个案件中,偶然和逻辑一样多。菲利克斯·德瓦尔和纪尧姆夫人选择亚森·鲁宾的大本营剑桥旅馆作为约会地点,纯属偶然,真太巧了。”
菲利克斯·德瓦尔走上前,挥舞着双手表示他的愤慨:“警探先生,我不允许你这样指控一个我所尊敬的夫人…”
“算了,别撒谎了。”维克多说“我只需要列举几件很容易被确认的事实。如果预审法官先生确认你是纪尧姆夫人的情夫,那么他就会想你是否曾利用所发生的一切使情妇的丈夫受到怀疑,你是否曾促成了他的被捕。他会想是不是你通过电话告诉莫勒前警长搜查纪尧姆的写字台,是不是你唆使情妇使手枪少了两颗子弹,是不是你将园丁阿尔弗雷德安排到朋友纪尧姆家里,并买通他翻供、提供对纪尧姆不利的假证词。”
“你疯了!”菲利克斯·德瓦尔脸红脖子粗地叫道“我为什么要干这些呢?”
“你破了产,先生。而你的情妇很有钱。与一个和凶杀案有牵连的丈夫离婚很容易。我不能说你能赢,只能说你一头扎进冒险之中,就像一个彻底堕落、孤注一掷的家伙。至于证据…”
维克多转向瓦里杜先生:“预审法官先生,刑事警察的任务就是给司法部门寻找严格无误的证据,它们是很容易找的,它们将支持我所下的结论:多特雷有罪,居斯塔夫·纪尧姆是无辜的,而菲利克斯·德瓦尔试图误导司法部门的调查。至于艾丽丝·马松一案,我们以后再谈吧。”
他打住了。他的一番话震动了所有人。菲利克斯·德瓦尔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莫勒溃不由地点点头,而法官和戈蒂埃先生充分感受到了与事实真相丝丝入扣的雄辩的力量。
维克多掏出他那盒劣质香烟,递向预审法官和戈蒂埃先生,他们若有所思地拿起一支烟,维克多用打火机给他们点上,然后撇下一屋子人出去了。
戈蒂埃先生在走廊里追上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说:“维克多,你真了不起。”
“如果这该死的莫勒翁没有釜底抽薪的话,我会更加了不起的,头儿。”
“怎么会这样?”
“真见鬼!我正掌握着整个一帮歹徒时他带人到了剑桥旅馆。”
“那你当时在旅馆里了?”
“当然,头儿。我就在那间房里。”
“和英国人毕密希在一起?”
“可不是。”
“可当时只有一个叫马尔戈·阿维斯多的秘鲁人。”
“那个秘鲁人就是我。”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