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当,而且严防别人对他采取间谍活动;另一方面,人们却又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如同进入一家公用磨房那样随便。维克朵娃把我放进来,看门女仆又把警察局的人放进来…这些尚可理解,可这些人呢?是谁背着德珀勒克把他们引进来的?难道他们是不请自来?那他们的胆子可是不小!不仅如此,他们对这座房子又那么了如指掌!”
那天下午,借德珀勒克外出,罗平观察了一下二楼房门。他一眼就看出下方的一块门板已被巧妙地锯开,只用几颗不易察觉的钉子固定着。可见,昨天在这儿做手脚的人,与那些在他的马蒂昂街住所和夏多布里安街住所做手脚的人,正是同一伙。
他同时注意到,跟他住所的情况一样,这一行动是早已开始了的。事先将门上开洞备用,等待时机一到或有紧急情况,随时都可使用。
罗平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快。他不久就要揭穿谜底了。他不仅将搞清他的对手怎样来使用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无法使用的小洞口,因为从这个洞口伸进手也够不着门上方的插销;他还将知道这些精明能干、自己又无法回避的对手究竟是些什么人。
晚上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令他失望。德珀勒克吃晚饭时说他很累。不到10点钟,他便回来了,而且一改往常的习惯,把前厅通往花园的门划上了。这样一来,那些人还能照预想来实现他们的目的吗,他们将如何进入德珀勒克的房间呢?
德珀勒克房间的灯光熄灭之后,罗平又耐心地等了1个钟头。然后,为防意外,他又把那软梯系好,这才来到三楼梯口边的-望地点。
这一次没让他等多久“那些人”比头头提前1小时来到。他们想推开前厅的门,但未能成功。有那么一会儿异常安静,罗平本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这次行动。突然,他吓了一跳,因为在无声无息之中,发现已经有人走了进来。来人的脚步声完全被地毯消除,要不是罗平的手放在楼梯扶手上,因而感觉扶手在微微颤动,那他根本就不会察觉有人进来了。此人已上楼来了。
他越往上走,罗平就越紧张,因为他依然听不到那人的一点声响,只是凭着扶手的颤动来判断那人已上了几级楼梯。除此以外,再无任何迹象表明那人的存在,这却反而能促使人去辨别黑暗中那些看不见的动作,倾听那些极微弱的声音。照说,在这个时候,黑暗中总能出现一个比夜幕更黑一些的影子,或某种能够打破这死一般的些微声响吧?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让人觉得本来就没有人在上楼。
这会儿,罗平也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这时连楼梯扶手也没有颤动的感觉了,他不由地认为确实没有什么人在上楼,刚才自己的感觉不过是幻觉而已。
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罗平开始犹豫不定。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分析,如何行动。就在这时,又出现了令他十分惊异的插曲,挂钟当当地敲了两下。听钟的声音,他分辨出那是德珀勒克房间里的挂钟,但钟声十分清晰,不像是隔着一道门传出来的。
罗平匆匆摸下楼去,挨近那个房门。门紧闭着,但门板下方靠左边有一个洞口——那块门板已被摘掉了。
他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德珀勒克在床上翻了个身,但很快又传来他那震耳的鼾声。罗平分明听见有人在翻动德珀勒克的衣眼,看来,那人正在里面翻找衣袋里的什么东西。
“这下明白了,”罗平心里想道“不过,真见鬼,这人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他是不是拉开划销,把门打开后才进去的呢?但他为什么又粗心大意地把门关上了呢?”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即将真相大白的这件怪事,它的结论实际会出人意料地简单。对罗平来说,这也是百年难有的遭遇,或许是由于这件事令他过于困惑而造成的。罗平接着下了楼,然后蹲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这个位置正好在德珀勒克房门与前厅之间,是那个德珀勒克的敌人过一会儿去与自己同伙汇合时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