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于偶然。”
“行了,维克多,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维克多一板一眼地说:“毫无疑问,国防债券案从斯特拉斯堡一直发展到‘陋屋’,也就是说,一直到多特雷占有债券的那天夜里。这天夜里多特雷都干了些什么暂且不讲,我已想好了,以后会及时告诉你的,头儿。总之,星期五早上,多特雷带着他的收获去了他情妇处。两人打好行李,去了北站,等着火车。突然,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两人又改变了主意,不走了。这时是5点25分。多特雷让情妇带着行李回去,自己却又叫了一辆车将他于6点钟送到圣拉扎尔车站。这个时候他已经从晚报上得知自己受到怀疑,警方很可能正在加尔什车站等他。他能带着债券回去吗?不能。这毫无疑问。因此可以推断他于5点25分到6点钟之间将债券藏了起来。”
“但车子中途并没有停啊?”
“所以他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和司机谈妥,将债券交给他…”
“这绝对不可能!”
“要么将债券丢在车上。”
“也不可能!”
“为什么?”
“下一位乘客会拿走的!谁也不会将90万丢在车座上!”
“不会,但可以把它藏起来。”
莫勒翁警长大笑起来:“维克多,可真有你的!”
戈蒂埃先生想了想,问:“怎么藏呢?”
“将车垫下面拆开十几厘米,再缝上,活儿就完了。”
“这需要时间。”
“正是如此,头儿。所以多特雷才让司机兜了一个你认为无用的圈子。然后他回到加尔什,为自己绝妙的藏款处感到坦然自信,想等风头躲过去以后再取回债券。”
“可他知道自己受到了怀疑。”
“不错,但他并不知道对他的指控有多么重,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
“所以?”
“所以尼古拉的车子开到了这院子,我们去找债券吧。”
莫勒翁笑着耸耸肩膀,但处长被维克多的话所打动,他让人把尼古拉叫来:“领我们去看你的车。”
这是一辆旧两座汽车,褪了颜色,车身凹凸不平,满是伤痕,肯定以前参加过马恩战役。
“要发动它吗?”尼古拉问。
“不用,我的朋友。”
维克多打开车门,翻起左边车座的垫子检查。
然后又检查右边的一只。这只垫子下面沿着皮边有十几厘米的长度有些异常,是一道用比深灰色垫布更深的黑线缝得不太均匀、但严密而牢固的口子。
“狗娘养的,”戈蒂埃狠狠骂道“确实是这样。”
维克多拿出刀子,割开线,扯开那道口子。
然后他将手伸进垫子寻找。几秒钟后,他低声说:“找到了。”
他轻而易举地掏出一张硬纸。
他恼怒地叫了一声。
这是一张亚森·鲁宾的名片,上面写着:“非常抱歉,向您致以崇高的敬礼。”
莫勒翁忍不住笑弯了腰,他不怀好意地结巴着说:“天哪,太有趣了!又是我们的老朋友亚森·鲁宾的把戏!是吧,维克多,没找到那九张10万法郎的债券,却找到一张纸片!低级故事!这太让人好笑了!风化组的维克多警探,你现在显得太滑稽了。”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莫勒翁。”戈蒂埃先生反驳他说“事情证明了维克多出众的判断力,而且我想公众也会同意我的评价的。”
维克多十分平静地说:“事情也证明了这个鲁宾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头儿。如果我有出众的判断力,那么鲁宾要远胜于我,因为他抢了先,而且他并没有警方所具有的消息来源。”
“我想你不会放弃努力吧?”
维克多笑了:“这事最多两个星期时间就能解决,头儿。莫勒翁,你也要赶快行动,不然我会同你不辞而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