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消失的存在

我下意识地退后靠着石bi，莎娜倚在我shen边，束成ma尾的栗色tou发搭在我脖子上。她jinjin扶着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她xiong前在急促地起伏。

“恐怕这真是我们最后一场战斗了。莎娜，死亡是难免的，但是对于你…”“别这么说，基洛。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只要你想活下去，你就能活下去。”莎娜抬起tou看着我。“我们曾经一起打退很多危险，我知dao你的能力。你能行。”

“但是莎娜，这一次我怕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你了。”

“你能行。”莎娜重复地说dao，眼神中泛着信赖。“不guan怎样，我们总得拼一下。”

尼古拉不jin不慢地走近，十二只暴牙熊跟在他shen后，排得整整齐齐，象是久经训练的战士。他看着我们，嘴角向一边牵动，眼睛缩小了些，现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从来不笑——他其实会笑的，只不过他脸上bu份肌rou已经僵死了。那是接chu2僵尸过多，shenti轻微中毒的表现。

我心里忽然浮起一个想法。尼古拉专jing1于驱策死尸，我则擅chang药剂。如果能够用骨毒法术牵引他shenti里的毒素…

“你说的对，莎娜！”我大声说dao。“不guan怎样，我们总得拼一下！”我迎向尼古拉，随手褪下骨镯，递给莎娜。“我等会儿要施的法术恐怕你承受不了。dai上它，可以稍微提高你的抵抗力。”

“那你…”莎娜拦住我。“你没有它怎么行？”

“是要差一些，但没关系。你比我更需要。”我握住她的手，几乎是强制她tao上骨镯。莎娜似乎要说什么，却又闭上嘴，眼里隐约有什么东西闪着光。

作为死灵法师，我还从没跟死灵法师正式对抗过。骷髅们在我面前挥舞着刀剑，这些平常熟悉的家伙，现在成了我的敌人。我忽然想，自己本来是被光明抛弃才跑到绿泥森林来，而现在黑暗也把我抛弃了…摸着手臂上的两条伤疤，我心里升起一zhong无可归依的感觉。这感觉随即化为怒气，随着咒文扩散出去。一圈白骨把我和莎娜围在中间，无数灰绿色的藤蔓与白骨绞在一起，共同组成了一dao屏障。

“你不能换点儿别的法术吗？”尼古拉讥嘲地说dao。这回和刚才正好相反，我在尽力维持骨墙，而尼古拉则想方设法要打破它。骷髅、僵尸和暴牙熊全都扑了上来，骨墙同时承受着五个方面的力量，不断咯咯作响。

xi魂术对暴牙熊没用了，因为它们已经chu1于尼古拉的控制之下。自然，对骷髅和僵尸施展xi魂更是毫无意义。但我的目的并不在于阻住对方，只想拖延一些时间来施法。我按住大tui的伤口，直到手掌涂满鲜血，然后迅速取出好几个瓶子，把药粉全倒在手上。咒文chang得不象话，我又没有时间再来第二次，所以只有放慢速度，专心地念颂着。我全bujing1神都放在咒文上，沉入没有知觉的恍惚状态，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周围则是黑漆漆的无尽虚空，唯一存在的只有咒语的声音。我甚至ti验不到时间的liu逝——幸好它liu逝得不算太快。当我睁开眼睛时，一大堆骨tou和**刚好冲到我面前。

血红色的手举起来了。怪物们突然停下，仰望我的掌心，那个小小的符号xi引了它们的注意力。然后，符号开始脱落，一大团红色薄雾飘散开来，把它们全都罩在里面，这群家伙顿时象受了刺激，狂luan地四chu1冲撞。一tou熊的尖牙把骷髅挑碎，另一tou熊却在侧面刺穿它的shenti；僵尸们或是慢腾腾地互相撕咬，或是死掐住骷髅的颈骨，以它的智力并不理解这zhong攻击对骷髅是无效的。

“你疯了！”尼古拉畏惧地向后退去。“你想要同归于尽吗！”

我没理会他，立即搀着莎娜闪到一边。她的躯tiruan绵绵的，似乎全shen脱力，所有的重量全压在我shen上。我把她靠在石bi上，腾出手来举起短杖，忽然有件东西从旁边伸过来，敲在我的杖上，我毫无准备，短杖脱手飞了出去。

“快停止！”尼古拉大叫着，半边脸扭曲，另外半边却没有动作，象个中风的僵尸。

也难怪尼古拉如此jin张。每个死灵法师在学到混luan术时，都会被告知这个法术的危险xing。“…离目标尽可能远些，然后小心施法，如有必要迅速离开。…禁止在不易逃脱的狭窄地带施法…禁止在被围攻时施法，除非有绝对把握脱离…”法术书上都是这么说的。想象一下被大群疯子围在中间的后果吧。受术对象完全失去自控能力，没有思想，不知dao痛楚，唯一的行动就是攻击，攻击，再攻击，直到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