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破碎,我想,你心中一定有数,知道应该怎么做,我这一次做的不对,回去以后,要打要骂,我毫无怨言!”
二弟说完,背着背篼就往山下走去。三妹四妹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留下韩氏一人,在半山腰,哭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以为,自己的眼泪会流干,眼睛会哭瞎,那三个孩子会回来,可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终究没有自己期盼的身影。
抬头往自己最先指过的那条路看去,心中忽然想要去看看,卢有才掉下去,卢暖拼命摘了灵芝的悬崖。
背着背篼站起身,顺着早已经不满荆棘的小路走去,一边走,身上的衣裳被棘刺划破,手臂上,脸上到处都是刺勾破的伤口,还留着血。
走了好一会,才走到悬崖边。
看着悬崖下依旧湍急的河水,韩氏跌坐在地上。
从来不知道,卢暖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也从来不知道她们进山有多辛苦,多危险,第一次看见,韩氏依旧能够想象,那一次,卢暖命悬一线时的惊险。
也想起,三妹四妹那段时间里,夜里惊哭,二弟常常睡不安稳,卢暖惊慌失措的坐起身,擦拭满头大汗。
嚎嚎大哭起来。
“错了,错了,错了…”
她一直以为,卢暖她们孝顺,是理所应当的,却不想,这孝顺,有朝一日,也会被她的自私掏之殆尽。
回去的时候,韩氏终归还是没有找到吃的东西,只得在路边捡了满满一背篼石头,背着往家里走去。
好几次,累的她腰都直不起来,脚下一滑,整个人连背篼摔在沟里,却又挣扎着爬起来,捡起石头把背篼装满,步伐蹒跚的往家里走。
“哎呀…”
韩氏惊呼一声,连人带背篼摔进水沟里,水沟的水已经不多,剩下全是烂泥,韩氏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自己浑身的烂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摸索着捡石头,往背篼里装。
二婶二叔三叔见二弟三妹四妹独自回家,却不见韩氏,责骂了二弟几句,三人连忙进山寻韩氏。
却见韩氏浑身烂泥,在捡着石头。
二婶叹息一声,劝道“大嫂,算了吧!”
韩氏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二婶,摇摇头,哽咽道“大琳,二弟是对的,错的人是我,我狼心狗肺,一直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阿暖她就应该孝顺我,二弟三妹四妹也应该听我的,却忘记,若是自己做错了,他们一个个都是有想法的孩子,又怎么会听我的,毫无怨言。
这个家,阿暖撑起来,不容易,而我却不思以往苦难的日子,处处显摆,得瑟,见别人有什么,总是偷偷买下来,阿暖从来不说一句,我多花银子。
我就自以为是的以为,花多少银子,都是可以的。
那一日拿一百两银子给王婆,我都不知道,我是真心想帮王婆,还是想显摆如今的自己,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食不果腹,连一文钱都拿不出的自己,怪不得葱花婶不愿意再来我家,一次都不来,因为她看的比较透彻,所以疏远了我!”
葱花婶的疏远,一开始韩氏以为葱花婶是嫉妒,现在才明白,她是多么的无知。
怪不得二弟会发这么大的火,怪不得三妹四妹不愿意为她说一句话。
二婶闻言,蹲到韩氏身边,小声道“嫂子,你想明白了就好,这个家,阿暖撑起来,真的很不容易,你是她的亲娘,如果你都不帮着她,谁还能真心真意的帮衬着,所以嫂子,这一次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咱们谁也别再提,等阿暖回来后,你跟她好好说说,阿暖是个懂事又明事理的孩子,只要你真心改过,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韩氏点点头。
回到家,韩氏就病了。
这一病来的汹涌,把韩氏烧的稀里糊涂,嘴里一个劲的念着卢暖的名字。
药是换了一帖又一帖,韩氏也不见好。
二婶没得法子,只好去徐子衿家,找到陈氏,把韩氏的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