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三年,连个请安都不会了?”珍妃翻了一页,声音冷淡,没有看她。
“这么晚把阿染叫过来,我想,你不是仅想让我给你请安!”沈千染转身,缓缓地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随手倒了杯热茶,慢慢地啜饮一口“有话就说,我想珍妃娘娘也不想见到我这张脸。”
“这些碎嘴的话说来也无用,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比如——”她笑得云淡风清。
“比如,沈二小姐可不可以放下以往的恩怨?”不经意地将书搁在一边,眸光微瞥着她,至始至终没有拿正眼瞧沈千染一眼。
“你觉得呢?”沈千染冷漠地撩动唇角,深眸隐带讥诮地看着珍妃。
“本宫觉得,你没有资格与本宫说恩怨二字,本宫若肯恕你,你当觉得三生有幸!”珍妃高抬着下巴,以极致的尊贵模样看着沈千染,她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泽。
“人至贱则无敌!”沈千染语调忽地一转,柔缓的嗓音中多出几分调侃意味。
“你说什么?”笑容迅速抽离,珍妃历喝一声,倏地从贵妃撑起,软裘滑落在地上。
“听不懂,那阿染就简单明了些说,我说——珍妃娘娘果然够贱!”沈千染得意的笑,心里痛痛快快地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唇角渐渐地绽开,很满意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
“你——”气息瞬时急促,眸光透出阴戾,恶狠狠地咬向沈千染“你别以为,你有了兰亭的僻护,本宫就拿你没辙!”
沈千染蓦地起身,几步就至珍妃的身前,居高临下瞪视着,瞳孔中浮出一抹妖冶的冤红,似乎将一股几乎无法抑制的深重怒气和怨恨狠狠地锁在眸中,只要稍一眨眼,便喷勃出来一个恶灵“珍妃,你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就就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去残害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你丧尽天良,如今还做梦与我抛开旧怨?你以为,你接受我,是对我的恩赐,哈哈,珍妃你高估了你自已了。试问,这世间有一个人若用这样的手段去害你的孩子,你是否还会宽恕地与她握手言和?造你的春秋大梦去!”
珍妃被她凶狠的眸光所慑,竟不自觉地往内一缩,脑中空白一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日,阿染大开眼界,娘娘,你不仅贱,而且天真得可爱!”沈千染看着她懦弱的模样,冷冷而笑,笑声阴刺寒骨如鬼魅。
“娘娘,说你天真,是抬举了你,你活到这把年纪了,只能用蠢字来形容!”一句接一句,声声带着刺刀扎向珍妃,连一丝空隙也没有,扎得她喘不过气来“难怪连个男人也守不住,如今——恐怕连儿子也守不住!”
“如果…如果不是…不是为了皇儿,你早已死了千百次!”珍妃咬着牙缓缓地,僵持地坐起,在沈千染阴森的眸光下,背后蓦的冒起了一股寒气!
不能,她怎么能让这样的女子与兰亭纠缠,眼前的女子,她的眼里已毫无生人的气息,如一桩死灵。
“珍妃娘娘,下次交锋时,希望你表现得精彩一些,别装扮成一副慈母的样子,只会让阿染感到恶心!”沈千染最后冷嘲一句,转身大步离去。
珍妃靠在贵妃椅上,呼吸急促,象失水的鱼,绝望地,大口大口地吞吐着,她呆滞地双眼看着一盏宫灯,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唯一留下的意念:绝不能让兰亭与沈千染有任何的交集,绝不能!她不怕她死在沈千染手上,她自知,就算有那么一天,也
是报应!
她是怕,她是他儿子的一个劫!
银姑进来时,看到珍妃如此模样,唬了一跳,她猜不出方才到底珍妃和沈千染谈了什么,只看到沈千染走时,面色红润带着一丝水漾,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她误以为,二人相谈甚欢,所以,她也没有马上进来看珍妃,而是去吩咐厨房再去备些膳食,因为晚上珍妃一晚都未曾进食。
“娘娘,您怎么啦?你回过神,说说话,别吓奴婢!”银姑不敢用力推她,唯恐吓到珍妃。她捡起地上的软裘,轻轻地拍了拍后,盖在了珍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