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很残忍,这种拒绝如此干脆,连一丝的念想也没有留给他。
可是,她知道,她若再不说,他只会越陷越深。对于这个曾在她最困难时扶人她一把的男子,她希望他过得更好。
“既使…可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染儿,你相信我,终有一天,我可以排除一切万难,只与你…”他在她缓缓摇首中,吞下了剩余的话!是啊…终有一天,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是一生!
他岂不知她的心性,只是一直以来他不愿去想,只想或许有一天守得云开见月明,可终究,她一点机会也不肯给自已。
眸中淡淡暮蔼,终化成一叹“染儿,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就来东越找我,我始终愿意…做你的朋友。”父皇半生与独孤家族较量,甚至在他刚出生不久,就为他定下西凌的联姻,就是希望有一天,后宫之主不再姓独孤。
千染一针见血道出他的脆弱,他苦笑,眼前的女子太过聪慧,或许,以他的能力无法守得住。
错过了今生,来世他还会遇到她么?
沈千染回到东院,却见门口站着银姑,脸色一冷,问“有何贵干?”
银姑恭声道“沈二小姐,珍妃娘娘有些话想找沈二小姐单独谈谈,请沈二小姐随奴婢来!”
兰亭扶着母妃刚走了几步,就有粉衣丫环上前执路。
这些年,沈家宴会不断,无数次宴宾至深夜,为了方便,瑞安修建了一些供宾客休息的寝房。
粉衣丫环将二人带到西院,此处以前正是申氏的院落,如今被隔出了一间间的寝房,其奢华度丝毫不亚于宫中后妃的寝房。
兰亭扶着珍妃在宽大的贵妃椅上坐下。
贴身侍婢瓶儿马上取了一件软裘盖在珍妃的身上,秀亚端了一碗热热的核桃露,轻声道“娘娘晚上胃口不开,宴中都不曾用些,怕晚些娘娘的胃又要不舒服了,殿下劝娘娘把核桃露喝了吧。”
兰亭接了过来,暖笑道“母妃,身体重要!”
珍妃怕兰亭担心,依言慢慢地喝下,搁了瓷碗后,吩咐侍候的宫婢退下,便拉着兰亭坐在自已身侧。
“母妃,您拉着儿臣来,定有事,儿臣谨听母妃训导最新章节!”兰亭不着痕迹地将另一只受伤的手搁在身后。
“一眨眼,皇儿都二十三了,如今又封了王,早该有自已的王妃了。”珍妃心中感叹,握着兰亭的手迟迟不放,儿子手中的暖意顺着他的手心传来,珍妃唇边微微扬起弧度,看着一年比一年出色的孩子,为人母的骄傲让珍妃的脸上渡了一层圣光。
“母妃无需操心,儿臣自有打算!”兰亭此时着深紫的锦衣,半束着发,脸上带着一抹闲然的笑意,凤眼斜挑,星瞳幽暗深不见底。
“母妃知道,皇儿心仪沈家的二小姐,今儿母妃把你叫来,就是为了这事情。”珍妃脸上尽量展开轻松的笑意,仿若与兰亭在话家常“母妃让银姑去把沈二小姐请过来。母妃会诚心与她一谈。若她心系于你,又肯放前以往宿怨,母妃定不会拦着,只是母妃担心那丫头性子强,不肯轻易放过过往。这…就让母妃无法适从了,总不能拿把刀时时架在脖子上过着日子?”
“那依母妃的意思——”兰亭低下眼眸,深浓的眼睫盖住眸底的暗涌。
“母妃合计着,一会探探她的口气,皇儿就在屏风后听着。”珍妃探到兰亭的眸光瞬时一寒,忙挪了一下身子,挨着上前,笑意盈满唇“如果她愿意,母妃回了宫就劝动你父皇,给沈家下聘,若她至死不肯放下恩怨,皇儿何不就此作罢,以皇儿的人品,这普天之下的女子定是任你挑选!”珍妃早就盘过,就算是沈千染同意,兰御谡也不肯。她又何苦做这个坏人,与自已的儿子撕破脸?他让兰亭在屏风后听,若沈千染稍冲动,语言冲撞她,或许倒可以冷了兰亭的心。
“母妃,您无需去探她的想法,儿臣不想背着她做任何猜测她的事。母妃要的答案,儿臣可以现在就告诉您,她不会为了儿臣而求全,如今,一切是儿臣一厢情愿在求全,母妃,儿臣唯求您什么也不做,她…是儿臣的底线!”兰亭抽出被握住的手,起身。
“那母妃总得找她谈清楚,母妃为了你,会尽量与她谈一谈,不会与她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