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高墙之外,绝望等待你的消息…”
“我十年前已经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竟然你隔在遥远的彼岸?让我只能远远地等待你的消息,却丝毫没有办法改变!五年前你又在我面前用报警为威胁,再度推开我——我就想,我不能再忍受一个五年,或者另一个十年!”
“你用你犯下的所谓罪孽为藩篱来隔开我,你以为我是靳家的子孙,便只能被遥遥地隔在藩篱之外——我偏不!既然你决定了自己的路,那我就跟从你就是!这五年来我与你做了相同的事,你做下的每一个案子里都有我的份。”
启樱怔住,抬头望菊墨的眼睛,他的眼睛映着雪色清光,那般灼灼动人。
“…没错,我就是要成为你的同案犯!若你自首,若警方以那些案件来审判你,定下你的罪行;那么我也会经历同样的审判,获得相同的刑罚,跟你关押在同一件监狱!”
菊墨笑起来,仿佛说的根本不是牢狱这样的黑暗话题,而是这世间最柔软美好的事“这样我就再也不会被你推开,再也不用隔着高墙,只能远远地得到你的消息;而且你再也不能威胁我,就算你报警自首,我也同样可以跟上去,跟你一同自首!”
“樱,我终于,不用再远远站在你的对岸;我终于,走到了你的身边。如果我们做的事要被法律判定为‘作恶’,那就让我们狼狈为奸,一起当恶人!”
“之所以等了五年,之所以能在你身边隐忍五年来当影子,我只是在等待着让自己——恶贯满盈!当有一天,我手上的罪孽并不比你少,你就再也没办法以这个为理由逃开——樱,现在我也是坏人了,跟你一样坏。所以我再不受你威胁,我要正大光明走到你眼前来,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向你求婚…”
。
“你说,什么?”
启樱整个懵了,想不到菊墨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缘由来,更想不到——他说要在此时,在这里,向她求婚!
启樱慌得只想转身,只想再跑开!
她害怕,她还是害怕。
不是不相信他是她值得托付的人,不是再不相信他的爱,只是,只是她对未来还有太多的不敢相信——她会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女人么?她能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么?
她会被靳家接受么?她,她能给他,他所渴望的一切么?
她是个从小生活在孤绝里的女孩子,从小就没有学会去爱和被爱的能力,面对天地和人世,她只会摆出冷峻的面孔。宁愿独往独来,宁肯远离同龄的女孩子们所拥有的一切——这样的她,可能会有能力给他幸福么?
他是生活在幸福的大家庭中的小少爷,亲情环绕。若是他跟她在一起,便要与那一切为敌,那她该怎么办?
她好怕,真的怕。也许她是天煞孤星的命,她本就不应该获得俗世幸福。
——可是启樱却又哪里还能挣脱得开菊墨的手!
他死死地抓紧她,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他就这样抓着她的手,在她面前单膝跪倒了下来!
“樱,不管你今天是否点头,我也要在这里向你求婚——樱,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羡慕二哥和三哥的婚礼么?二哥的婚礼选择在云南的寺院当中,那一刻群僧诵经,金鹿跪首,神圣得让我都不敢前进半步;三哥的婚礼是在吴哥窟,那个晚上日月星齐明,傣家的祖先预言终于得以实现…我就都被他们给难住了,我说有他们俩珠玉在先,我的婚礼又该在哪儿举行呢?”
“我当然不想输给他们两个去,而且还要超过他们俩才行——樱,我便选定了这里。故宫,曾经是你祖先的家园,这里铭记了你祖先的荣光。我想这天下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我向你求婚。樱,嫁给我,好么?让我一生一世陪伴你,照顾你。纵然我没办法再给你一个如同这里这样巍峨壮丽的家园,可是我会用我所有的努力给你一个家:小小的,却是漾满温暖的。樱,答应我,好么?”
菊墨的声音在太和殿广场回旋,启樱的泪扑簌簌滑落。
菊墨仰望启樱,迟迟等不到启樱的回答,可是他眼中的光芒却从未消散,反而越发灼灼强烈!
他甚至笑起,忽地仰头环望整座宫城,大声说“各位爱新觉罗氏的祖先,各位启樱的家长们,樱现在不肯答应,其实是在等待你们的意见——婚娶自然当先问家长的意见,这是规矩,小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