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浇在地上一般,身子不动不摇,也不放马光前的拳头离开。
马光前头上的汗水都浸出来了,与他连掌运劲的崇黑虎也用手指与马光前勾握起来,帮忙拨离拳头,这等于二人之力了,仍然无法动得分毫。
程一斧哈哈一笑道:“老小子,老子早告诉你了,肉多的地方打不得,你偏不相信,而且还找了个帮手来,这下可吃亏了吧,老子就因为胸前怕挨揍,练了一种外门功夫,叫做涤手抓拳神功,挨上了就摔不掉。
而且配合着这门功夫,又练了一种附带功夫,叫做压肉碎骨神功,只要老子一使劲儿,非把你这几根手指骨挤碎不可。”
这分明是内家小天星吸字诀神功,而且已到达无上之化境,却被他安上了这两个令人喷饭的名目,直气得马光前满脸通红,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头上青筋暴露,狼狈不堪。
刘光远怔了一怔,徐步出场,朝程一斧拱手道:“朋友,但凭你这手功夫,天魔帮只好认栽了,请高抬贵手,刘某立刻率人回到黄山如何?”
程一斧摇摇头道:“不行!黄山本不是你的地方,是你从凌云别庄硬抢来的,要回就回姑苏去。”
刘光远沉思片刻才道:“在下技不如人,当然任凭阁下开出条件来,我们只有接受的份。”
程一斧道:“还有,你这四条船留下,给我们走路回去,同时也把天魔帮的字号取消掉。”
刘光远脸色一沉道:“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求太过分,刘某不过钦佩你这份功力想跟你套份交情而已,可不一定真的怕你,你把马三哥放开,由刘某跟你领教一场,如果输了刘某把脑袋割下来都行。”
程一斧傲然道:“老子在金陵卖柴,从不讲价还价,说多少就多少,你不服可以重新交易,但一档即一档,等我把姓马的解决了再说。”
刘光远冷冷一哼道:“好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刘某就等着好了,天外三魔成名至今,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三哥宁可费了这条胳臂,也不会向你屈服的。”
说着朝马光前点点头道:“三哥,你就熬一下吧,刚才是不明底细,才上了人家的当,但小弟相信你这条胳臂还不至于废掉,否则你十年埋头空门的苦算是白吃了。”
崇黑虎也松开了手道:“不错,马兄!你所习天魔秘籍空字诀上,玄妙的功夫多得很,不见得就输给他了。”
程一斧微微一笑,肌肉开始收缩,将马光前的拳头越挤越紧,马光前拼命运功抗拒,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居然痛呼出声,而且叫的声音很凄惨。
程一斧笑道:“你这家伙太没出息,老子还没使足劲呢,你就哭成这个样子,回头老子挤碎了你的手指骨时,你岂不是痛哭流涕,喊爹叫娘了。”
马光前仍是大声喊叫,声音十分刺耳,听得每个人都皱起眉头。
铁板先生许君武忽然警觉,连忙叫道:“姓程的朋友注意,这家伙不是在痛,而在施展天魔吼神功,那是一种音响神功,十分厉害,专门激荡人的心智。”
程-斧笑笑道:“多谢关照,但朋友不必担心,对他们这些鬼门道,我早就摸清楚了,由他叫魂好了。”
马光前越叫越厉,差不多的人都禁受不住,尤其是那些武功较差或是不会武功看热闹的人,竟纷纷不支倒地。
铜琶仙子林绰约道:“君武,我们还可以勉强忍受,但那些无辜者却受不起,再拖下去,一定会内腑碎裂而死,你的铁板还带在身边吧,稍微压它一压。”
许君武道:“铁板虽在,但要你的铜琶配合才可勉力一抗,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够的。”
林绰约一皱眉道:“上次在木椟合奏,我铜琶上的弦子断了几根,始终没有机会配好,光是几根副弦奏不成曲。”
王尔化却笑道:“二位不必费心了,我这木匠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哼两句,找不到弦子配,就用我这柄锯子凑合着,居然也能成腔,比二位铁板铜琶的仙奏自然不如,但配他这种哭丧却挺合板的,还是我来凑合吧。”
说着手执木锯,由背囊中取出一具定准线的墨斗。
但斗中无墨,线却拉得很长,他将一端夹在肋下,一端绕在手指上,曲臂成弓,就在锯齿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