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一斧摸摸脑袋道:“这就怪了,别是这小兔崽子会土遁的法术,一看招架不住,缩到地里去了吧!”
古秋萍道:“哪有这种事?”
程一斧道:“一定是的,栖霞山上有种老鼠会钻土,见人就往土里钻,一转眼就不见了!”
说着走到破盾前面叫道:“兔崽子,你出来,老子劈破你的家伙,保全招牌就够了,放心,绝不会再砍你的脑袋。”
叫了两声,底下全无应声。
程一斧道:“你躲在下面也不是事儿,老子非把你揪出来不可!”
上前翻起破盾,但见一滩血水,盾下只剩两只手!
这两只手都紧握住盾牌后面的托梁,其中一只还多握着那枝两头尖刃,想是侯金山应变并不慢,骤觉巨劲压下时,知道一只手架不住,还用另一只手帮忙,但用了两只手仍然难以逃开劫数,两只手都还完整,可就是齐肘以下,都消逝不见了。
四周一阵哄然,比发现侯金山的失踪还要惊奇,因为候金山留下了两只手,证明他人也没有逃走,那究竟上了什么地方去了呢。
这个问题只有站得最近的古秋萍最清楚,也最心凉,因为他看见两块破盾所覆盖的地方,陷下两个浅坑,径尺大小,血肉模糊。
刘光远尤其吃惊,居然从船上一飞而下,落在那两只浅坑前,用他的长剑往下搅了一番,提起剑来时,剑身上沾着血淋淋的碎肉,为侯金山的下落作了最好的证明。
他不但被程一斧的内劲震得通体粉碎,而且还深陷入地,不仅是如此,程一斧的功力真高不可测,一斧下落时,将侯金山的身子也劈成了两片,所以分成两个浅坑,脑筋快的人已经明白了。
可是知道了答案后,比不知道更为惊愕,此人功力之高,已至令人无法想象的境界了。
然而程一斧的外表一无异状,一点也看不出高明的样子。
他还走到浅坑前看了一下道:“这小兔惠子,八成是面捏的,怎么一斧就劈软了呢!”
刘光远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打量了程一斧半天才问道:“朋友当真是住在栖霞山上落足吗?”
程一斧傻怔怔地笑道:“那还会假吗,我就在栖霞山半腰的那间山神庙里住,每天送一担柴下来换两分银子,金陵城里差不多的人家全认识我。”
刘光远又问道:“朋友的尊姓大名可否确实见告?”
程-斧笑道:“老子生下来就没有爹娘,也没有人给我起名字,后来我一斧断根出了名,大家都管我叫程一斧,这就是老子的名字了,后来有个算命先生替我算了一卦,说没有人用那两个字作名字的,要替我改名宇,我想改了名字,人家就不认识咱家的,那算命先生就改字不改音,把程一斧改为程易夫,就是容易的易,樵夫的夫,老子想本来就是樵夫,这两个字倒也不错,算是答应了,可是别人叫来叫去,还是管我叫一斧的多…”
他说话半俗半俚,还是在装糊涂。
刘光远却不敢形之于色,只是冷冷地问道:“朋友!我们天魔帮与阁下河水不犯井水,不知是何处开罪了朋友?”
程一斧摇头道:“没有呀,老子虽然劲头大一点,却从不跟人打架,因为咱家手重,一失手就会出人命,也不敢跟人家结怨,你不相信去问问,人家都说老子的脾气好,打不还手,骂不回口,刚才那个小矮个儿骂了我十几句,我也没有生气,可知老子是多么和气了。”
刘光远道:“刘某自信也没有得罪朋友之处,那么…朋友是应古秋萍之请,出来帮他架梁的了?”
程一斧摇头道:“谁是古秋萍,老子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