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娜不识愁滋味,可是此刻她偏偏抑制不住泪水。
意料中的答案!
娜仑西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卡迪娜靠在自己肩头,如慈母般轻拍著她的背。
佳贝儿无言,只好看着自己的好友泪洒云端,她很想提醒她,虽然天父没有明令禁止天使与恶魔不得相恋往来,但亘古不成文的禁令仍具有内心道德上的约束力。但,她看到卡迪娜的痴泪,她实在说不出口,唯一的抉择是——
唉,就让她将错就错吧!反正时间是最好的心灵疗药。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银白,在此起彼落的鞭炮声中,这座寂静的小鲍园更是显得格外冷清。
对任-焰而言,这又将是个无眠的夜。
记不得是谁曾告诉过他,生命中必会有许多过客,该来的抵挡不了,要走的难留得住。
这一切,又何必看得太重!?
没错,是不该看得那么重。任-焰确信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过去四百多年的岁月中,他也曾经历了许多风雨许多事,不都一样走过来了?
挥挥衣袖、潇洒转身;没有束缚、毋须留恋。这不就是他一贯的作风吗?在魔界流狼的
那段日子,一直是他心底的恪印、伤口,他不也是走得乾脆俐落?为什么?为什么这回就是忘不了她呢?
任-焰反覆问了自己干百遍,但每次总不了了之。
倏地,一阵五音不全的走调歌声由他身畔响起——
“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哇哈哈!新年快乐!”酒醉的阎王在他背后结实拍了一记。
任-焰不耐的瞟了他一眼,又重新倚回石柱,继续沈思。
奇怪,这小子不是最喜欢过年吗?阎王不解的搔搔头:心神一转,他会意的笑了笑,从宽大的篷袖中掏出一枚红包袋。
“哪!恭喜发财,红包拿去!”
意外的是,任-焰看也不看它一眼,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你少烦啦!”
唷!口气这么冲,这小子今天吃炸药啦!?阎王的酒顿时醒了不少,忙拉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任-焰仍然静静的凝望着夜空,没有开口的意思。
怪了,他今儿个是搞什么名堂啊?阎王想打破这沈默的气氛,便小心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我有没有事与你无关!”他的语调中透著不可抗拒的威严,怒火闪烁的绿眸冷若寒冰。
一时之间,阎王也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从小看他长大,阎王还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成天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小子也有这么酷的一面。
“那…那个天使丫头呢?她还好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任-焰的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她走了,回天堂去了。”他轻叹口气,冷不防冒出一句:“有酒吗?”
“酒?”阎王呆了两秒,嘿,这小子总算正常点了!“当然!”
阎王丢了一瓶白兰地给他,自己则开了瓶茅台。对著明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往年,他们爷俩儿都是在冥府对酌,在人界倒还是头一遭。
酒过三巡,诗兴大发的阎王突地敬了敬月亮:“啊——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呐!”
宋朝苏轼的“水调歌头”!任-焰微牵动唇角,又饮了口香醇的白兰地。对于这阙词,他最难忘的莫过于最末两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他喃喃道。卡迪娜甜美的笑颜第N次浮现眼前。
“什么?”
“没事。”任-焰避开阎王锐利的目光,自顾自的-著酒,藉酒浇愁愁更愁,锥心的相思仍没半点麻痹迹象。
半晌,阎王不禁开口问道:“在想什么?”阎王发现眼前的少年比以往忧郁了许多,依稀记得,他也曾有过一次相近似的状况——是他甫“跷家”回来的那几天,同样是这份沈闷、这份愁苦,只不过,这回任-焰的脸上尚多了一份迷离痴傻。
任-焰沈吟了一会儿,似嗫嚅般的轻吐出一个宇:“她。”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