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小鸟》吧。”她,依然低头专注抹药——
“干吗唱这个?”我道。
“让你唱就唱,哪那么多废话!”她抬头盯我一眼。
我翻了翻眼皮道:“好,好,我唱我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知道就好,快唱!”她。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唱着唱着,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突然间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叫我唱《我是一只小小鸟》,突然间明白了她的险恶用心——
“怎么不唱了?…”她抬头看着我一眼,不知为何,她满脸通红——
我皱眉看着她道:“林曦儿!你真够阴险的!…”
曦儿没绷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她端着药盘,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后合的——
“妖女!…”我瞟她一眼道。
她忍住笑,看着我:“此情此景,难道不是《我是一只小小鸟》的背景音乐么?咯咯咯…”MB的!我的很小么?!啊啊!士可杀不可辱!——
“乡下佬!”她看着我“你再叫我妖女,我就一剪刀下去,让你以后只唱费玉清版本的《一剪梅》!——”
我鼓了鼓眼珠,只好忍气吞声了——
突然发现我很久很久没叫她妖女了,她也很久很久没叫我乡下佬了。此刻一听妖女和乡下佬这个老歌粗俗的称呼,却觉得倍感亲切!仿佛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似的了。
唉!时间真能耐!能把好的变成坏的,也能把坏的变成好的!
抹好外用药,穿上病号裤,我有尿意——
曦儿从病床地下拿上来一个白色塑料尿壶,在我面前一晃:“没问题!一切包在姐身上了!咯咯咯——”
姐姐姐,你母性大发了是吧?——
我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的尿壶道:“打死我我也不会那么干!——”
“那你想怎么干呢?”她朝我挤挤眼睛笑。
我道:“我要上卫生间!——”
“你去得了么?”她笑看着我。
我一梗脖子道:“怎么就去不了呢?…”
“好,”她笑看着我“你不怕疼的话,我就搀扶你去!——”
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身体一个部位能牵动了浑身的痛苦!我咬紧牙关,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嘴里却痛得“嘶嘶嘶”地倒吸冷气——
“行么?真的行么?不疼么?…”曦儿扭头看住我问。
我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容,唱道:“他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好!够Man的!…”她低声了句。
等她转过头去,我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把我扶到卫生间,我终于看见了我的内裤,正好晾在卫生间的衣架上,显然是已经洗过了——
“谁洗的?…”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内裤——
曦儿朝我嫣然一笑:“姐姐我!——”
内心涌过一真暖流,这么个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肯为我洗内裤,这在旁人来看,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由此我联想到我们曾经在西西里庄园同居的那段岁月,那时候曦儿也帮我洗内衣内裤,那段岁月里,她多半更像一个家庭主妇,这是外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又想起某次,我受伤住院,也是曦儿搀扶着我走进卫生间小解,雷同的情节,迥异的状况,勾起了许多伤感的往事——
“要不要纸巾?…”
曦儿在我身后问,为了尽可能地不影响我手中的输液,她踮起脚尖把手中的液体瓶举得高高的——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回敬了她一句道,没有回头——
“怎么啦?”她。
我道:“男人小个便,要什么纸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