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是一阵笑声。韦贝快活得直跺脚。堂路易正要骂,又忍住了,费了好大的劲,想跳出汽车。可是被六只手按着,动弹不得。副局长揪着他的领口,两个警察按住他的手。汽车里面太狭小,没法挣扎,而且,他感到,一支手枪冷冰冰的,正顶着他的太阳穴。
“别动!”韦贝喝斥道“要不我毙了你。哈哈!你没想到有这一天吧…嗯!韦贝报仇的这一天!…”
看到佩雷纳还在挣扎,他又恶狠狠地补上一句:
“该你倒楣…我数三下…-…二…”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堂路易问。
“总监的命令,刚才接到的。”
“什么命令?”
“如果弗洛朗斯仍未抓到,就把你带到看守所。”
“你有逮捕证?”
“有。”
“以后呢?”
“以后,没事啦…卫生检疫所监狱…预审…”
“可是,见鬼,那老虎在这期间跑了…不,不,一定是脑子没开窍!…这些人多蠢啊!啊!他妈的!”
他勃然大怒。当他发现汽车开进看守所的院子,猛一下挺起身子,下了副局长的枪,一拳把一个警察打昏。
可是汽车门口拥上来十几个警察。任何反抗都无济于事。他明白这一点,怒火更盛。
“一群白痴!”他骂道。那些警察把他团团围住,推到书记室门口搜身。“一堆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哪有这样办案的?那罪犯就在附近,伸手可及,却放他逃走,反把一个正派人抓起来…罪犯逃走了…罪犯要杀人…弗洛朗斯…弗洛朗斯…”
在灯光照耀下,在警察的挟持下,他显得极为无奈,又显得极有活力。
警察把堂路易拖着走。他猛地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气,站直身子,甩开那些警察——他们死死缠着他,就像一群猎狗,扑在奄奄一息但宁死不屈的野兽身上——又摆脱韦贝,招呼马泽鲁过来,压下满腔怒火,几乎镇定地吩咐道:
“马泽鲁,快去找总监!…请他给瓦朗格莱打电话…是的,总理…我想见总理…请向他通报。告诉他是我…是我,是那个骗了威廉二世的人…我的名字?他一听就知道。他要是记不起来了,就提醒他。这就是我的名字。”
他的语句断断续续,像军队命令一样简洁。他停顿了几秒钟,待呼吸更平缓以后,又说道:
“亚森-罗平!让总监给他打电话,就说这个名字。就说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亚森-罗平有要事要面告总理。’让总监立即打电话。要是总理日后知道我的请求没有转达,准会十分生气的。去吧,马泽鲁,办了这件事,再去找罪犯的踪迹。”
看守所所长打开了收审登记簿。
“所长先生,写上我的名字,亚森-罗平。”堂路易道“写上:亚森-罗平。”
所长微微一笑,回答说:
“你要是让我写别的名字,我倒真觉得为难。可这个名字,正好是逮捕证上写的:亚森-罗平,又名堂路易-佩雷纳。”
堂路易听说这话,打了个寒噤。作为亚森-罗平被捕,他的处境要危险得多。
“啊!”他说“他们看来决定…”
“上帝呀,对的,”韦贝得意洋洋地说“我们决定斗牛就从牛角上动手,打击亚森-罗平就从正面来。这要点气魄,嗯?好吧!你还会看到我们有不少办法的。”
堂路易站着不动,只是扭转头,叮嘱马泽鲁说:
“别忘了我的嘱咐,马泽鲁。”
可是他又遭到了打击。对他的呼唤,马泽鲁竟不答腔。
堂路易仔细一看,又吓了一跳,原来马泽鲁也团团被人围着,被人牢牢抓着。可怜的马泽鲁队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是流泪。
韦贝更得意了。
“你应该原谅他,亚森-罗平。马泽鲁队长是你的同伴,如果不是监狱的牢友,至少是看守所的牢友。”
“啊!”堂路易挺起身子“马泽鲁也被收审了?”
“总监的命令。合乎手续的逮捕证。”
“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