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还没有完,还必须行动,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他围着小屋转了一圈,找到他的黄眼镜,把它戴上,走到花园里,开开门,又重新关上,然后穿过小街,来到堤岸上。
这回,他来到贝尔杜工场的矮墙前。他对下一步的打算有点犹豫。但是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马车夫和菜农时,便毫不迟疑地登上一辆汽车,朝吉马德街看门人瓦什罗那里开去。
他在门房找到了他的朋友,立刻受到热情、亲切的接待。
“啊!是您,西蒙先生?”门房喊道“可是上帝!您这个样子!”
“别作声,别称我的名字,”西蒙一边走进门房一边说“没人看见我吗?”
“没人看见,现在还只有七点半钟,人家刚刚起床。但是,先生!他们把您怎么样了,那些无耻的家伙?您看起来有点喘不上气来,您遭到袭击了。”
“是的,那个黑人追我…”
“还有其他人吗?”
“什么其他人?”
“到这儿来过的人…帕特里斯呢?”
“嗯!帕特里斯来过?”西蒙说,他总是把声音压得很低。
“是的,那天晚上他来过这里。您走了以后,他同他的朋友就来了。”
“你对他说了?”
“他不是您的儿子吗?…当然他应当…”
“原来这样,”西蒙又说“…难怪他对我说的事并不感到惊讶。”
“他们现在在哪儿?”
“同柯拉丽在一起,我把她救出来了,就交给他了。可现在不是她的问题。快…找一个大夫…时间很紧…”
“客房里有一个。”
“我不要,你拿电话号码簿来。”
“这儿。”
“你打开找一找。”
“找谁?”
“热拉德大夫。”
“嗯!但这不可能,热拉德大夫?您不想想…”
“为什么?他的诊所很近,就在蒙莫朗西街。”
“我知道。可您不知道?…关于他有不好的传闻,西蒙先生…是关于伪造护照和证件的事…”
“你得了吧…”
“怎么,西蒙先生,您想走了?”
“你走开点儿。”
西蒙翻着电话号码,打不通,是占线。他把号码记在报纸上,然后又重新拨号。
人家回话,大夫出门了,要十点钟才回来。
“这倒好,”西蒙说“我还没力气马上去。告诉他我十点钟去。”
“以西蒙的名义通知他吗?”
“用我的真名实姓,阿尔芒-贝尔瓦。就说有急事…必须进行手术。”
门房按他的吩咐,一边把电话挂上,一边说:
“噢!可怜的西蒙先生!像您这样的好人,如此善良,会有什么事呢?”
“你别管,我的住宿安排好了吗?”
“当然。”
“走,不要让人看见。”
“没人看见我们,您知道。”
“快,带上你的手枪。你可以离开门房吗?”
“可以…五分钟。”
门房后面有一个院子,连着一条长廊。长廊的尽头又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所带阁楼的小平房。
他们走了进去。
前面是门厅,接着三个相连的房问。
只有第二个房间里摆设了家具,最后一个房间正对着与吉马德街平行的一条街。
他们在第二个房间里停下来。
西蒙似乎已精疲力竭,可是他立刻又站起来,不假思索地做了个果断的手势,说:
“你关了大门吗?”
“关了,西蒙先生。”
“没有任何人看见我们进来吗?”
“是的。”
“不会有人想到你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