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曾见到多特雷男爵和二名年轻女人在一辆出租车里。司机旁边的座位上放有两只手提箱。这肯定吗?维克多比谁都明白这一类证词是靠不住的。
他想:“不管怎样,这很容易推理:要么男爵已逃往比利时,携带着债券并偕同很可能是我在拉斯科老头窗户里又见到的那个美人;要么就是我搞错了,一会儿他就会乘平时那趟车回到这里。”
维克多去车站旅客出口处找到瓦杨。
信号显示火车要来了。它转过一个弯,驶入眼帘。30多个乘客下了火车。
瓦杨用肘推推维克多,低声说:“向这里走来的那位,穿深灰色外衣,戴软帽,他就是男爵。”
维克多的感觉没有错。男爵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平和焕发的面孔不像一个18小时前杀了人的样子。这是一副按照日常节奏完成了日常工作的表情。他向检票员点头致意,便向右朝他家的方向走去。他手中拿着一张折起的晚报,通过出口时漫不经心地拍了一下栅栏铁杆。
维克多保持一段距离跟着他,然后加快步伐,几乎和他同时到了他家。在五楼楼梯平台上,当男爵掏钥匙时,他上前说:“多特雷男爵,是吧?”
“您有何贵干?”
“谈几分钟话,我是维克多警探,刑警处风化组的。”
男爵显然吓了一跳,有点措手不及。他竭力镇静下来,紧张地拐着嘴。
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先前的紧张,不过是正直人对警察的突然造访所作的自然反应。
多特雷夫人正在餐厅窗边刺绣。看到维克多,她一下站了起来。
“你去吧,加布里埃尔。”她丈夫吻了她说。
维克多说:“今天早晨,我已有机会见过夫人了,我们的谈话有她在场会更好的。”
“啊!”男爵只应了一声,并没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接着他指了一下报纸:“我在报上读到了您和您所做的调查,警探先生。我猜想您是想把我作为一个常坐6点钟火车的乘客来询问吧?我可以马上告诉您,我已记不得周一问谁坐在一起,并且没注意到任何勾当,没看到什么黄信封。”
多特雷夫人不悦地插话道:“警探先生想了解得更多,马克西姆,他要知道昨晚当加尔什凶杀案发生时你在哪里。”
男爵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维克多拿出那顶灰色鸭舌帽:“这是凶手当时戴的帽子,他将它扔在了隔壁院内。今天早上多特雷夫人说帽子是您的。”
多特雷纠正道:“应该说它曾经是我的。它放在客厅壁橱里,是吧,加布里埃尔?”他问妻子。
“是的,大约两周前我把它收起来的。”
“一周前我把它和一条虫蛀的围巾丢在垃圾桶里了。大概一个流狼汉把它捡起来了。还有别的吗,警探先生?”
“周二和周三晚上在您外出散步的同一时间,有人看到一个戴这顶帽子的男人在‘陋屋’周围游荡。”
“我头痛,出去散散步,但不是这个方向。”
“在哪里?”
“在去圣克鲁的大道上。”
“您碰到什么人了吗?”
“很可能,但我没注意。”
“昨天晚上,星期四,您几点回来的?”
“11点钟。我在巴黎吃的晚饭。我妻子睡着了。”
“夫人讲你们谈了几句话?”
“你想是这样吗,加布里埃尔?我自己不记得了。”
“是的,是的。”她说,走近丈夫,一想想看…你说你吻我没什么可羞耻的…只是,我请你别再回答这位先生了。这一切都是这样不可思议,这样愚蠢!”
她表情强硬起来,胖胖的脸腮更加发红了。
“这位先生在执行公务,加布里埃尔。”男爵说“我没有理由不去帮他。我也必须明确告诉您今天早上我走的时间吧,警探先生?大约是6点钟。”
“您乘火车?”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