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走廊上碰到的女学生是谁，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又怕她以为自己对女生特别
兴趣，只好作罢。久也没再说什么。不过一般厕所都设在走廊的左边或右边，找一下就知
了。在人家家里
闯很失礼，待会儿碰到久，再跟她解释一下就行了。“…那么，怎样才不会染上坏
病呢？首要之务就是拿中规中矩、笔画正确的范本来练习。也要熟知写字的病，这样才能想办法避免犯错。所谓‘字的病态’，到底是什么呢？我举几个自古以来日汉字最忌讳的例吧。”“人的
上有许多病，字也是有病的，我们称为‘字的病态’。学习书法，打从一开始就要避免染上这些病，我总是这样提醒大家。”胜村久对川上说。是谁呢？银行的客
里，有谁家的夫人长成那个模样？他在记忆里搜寻着。啊，对，他惊呼
声。这天傍晚，川上
理好银行的事情，照常往胜村家走去。一路上只见到两三个下班回家的人，几乎没有车经过。“咦，你已经练好了？”
他知
女刚才走来的那个门就是厕所，可要不要
上
去呢？川上站在原地犹豫着，就在此时，传来拖鞋踩上前方楼梯的声音。光是针对“永字八法”胜村久
就可以讲一篇“字的病态”并示范给他看了。学习书法打从一开始就要避免染上不好的习气。川上听到这番话时，心中有于为人世的理也是一样的，不禁后悔起自己为何没能抗拒文那
女人的诱惑，如今才受尽苦难。从胜村久对书法的讲解中
悟到人生的真谛，也只有她那温
的人品才有这样的影响力。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膀胱发胀想上厕所。想尽可能忍耐一下却好像忍不住。
“…像这样，
下去形成两个犄角的叫‘
’，这就必须避免…这个是转弯时太用力，又突然放掉力量造成的，叫
‘棱角’，是最丑的…这个则是下笔、停笔的方法不对，叫‘竹节’…这个是你所知的，开始和结束时太用力，写到一半却没力了，导致笔画变形，上下如关节般
大，中间却细如鹤脚，‘鹤膝’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这个则是撇得不好，好像直接用扫帚扫去似的，没有停顿，叫‘撒帚’…”今天还是练习“永和九年岁在”看来这阵
他都会卡在这里了。特别是“永”这个字，有所谓的“永字八法”结合了各笔画写法。一、一勾、一画，各取了“勒”、“磔”等艰涩的名称。学生时代时川上也曾听老师讲过，此时再从胜村久
中听到，不禁让他产生时光倒退十几年的错觉。那时候，他还不知今后会跟保在一起，更别提遇到文，受尽她的百般折磨了。川上想起玄关摆着像是中年妇女穿的草屐，心下对照，他知
那双鞋就是刚才那位妇人的。如此一来，二楼也辟成书法教室的猜想就没错了。由于胜村久采用一人一室的授课方式，正如他所料，肯定会使用二楼的房间。川上尽量放轻脚步，往走廊尽
摸去。就在此时，左边响起咔嗒一声，他吓了一
，连忙停下脚步。面向走廊的某扇门打开了，一名女走了来。向独居女人借厕所似乎有
尴尬，可她这里常有男学生来上课，应该不要
吧？问题是厕所在哪里？久不在这里，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问，他对这个家不熟。①草屐是搭
和服穿的日式拖鞋，脚趾
位有被称为“猪鼻”的V字型系带。这期间，屋内一片寂静，不闻半
声响。其他学生肯定也在各自的房间里认真练习。走廊的尽
着微暗的灯，透过淡淡的光，能大概看清周围的情形。右边是用纸糊拉门隔开的房间，一连有三间；左边有几间掩着像是玻璃门的小房间。不所料，这幢房很宽敞。“不过已经
步很多了。就照这个样，在家里继续练习吧。基础练习是没什么意思，可是只要把这个练好，不
怎样的字都难不倒你，到时候就会比较有趣了。”久鼓励地说。上完厕所后坐定，刚过五分钟，久
就拉开纸门回来了。听保
这么一说，川上心想或许是这样。之前听到屋后有说话声，他还以为她只在楼下上课，可如果二楼不开放，学生一下全来时教室不就不够用了？“瞧你现在练得这么起劲，可不要又是三分钟
度才好。”是谷
旧书店的老板娘！虽然只是背影，但那态一模一样。那笑容好似透着微光般静谧。她才年过五十，称她为老太太似乎太早了，但若用夕
余晖来比喻即将迈
老年的女人上那
沉静的气质，觉还蛮适合的。在上次习字的房间里，胜村久
审视着川上带来的作业，面带微笑地评论：“运笔变得纯熟多了。”胜村久
在川上旁坐了约十五分钟后起。“那么，今天就请您针对‘永’这个字好好练习吧。一直练习这个，恐怕不太有趣，不过，基础笔画的练习是最重要的，请您务必忍耐。如果觉得腻了，就稍微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其他学生就来。”说完后便从拉门走了去。久
如此说着，拿起朱笔一挥，示范了几个坏榜样给他看。“不，练得不怎么样。”川上搔着
。玄关
整齐地摆着三双鞋，其中有一双女用草屐①。这几双鞋跟他之前见过的不一样，草屐是中年人样式，应该是哪人家的太太的。——可是，不会吧？旧书店的老板娘会去学书法吗？
川上往车站走去。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随
可见向天空伸展的黑
榉木和杂木林。刚才在昏暗走廊上看到的女人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川上边走边想。因为没看到脸，所以不是很确定，但总觉得似曾相识。不是久
，而是一个穿
蓝外褂的女人，个颇
，态丰。川上只看到了，没看到脸孔，因为对方背对着他。女人趿着拖鞋快步向走廊的另一走去，绕过转角——名副其实的匆匆一瞥。之后又过了十分钟，川上向久
告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经过玄关的时候，发现草屐和两双鞋依旧摆着。其他人好像很用功。妻
说着分不是鼓励还是讥讽的话。而他学习书法的动机在于能暂时忘却文带给他的痛苦，这一妻当然无从得知。川上练习着“永”的
和捺，写了将近二十分钟就觉得无聊了。也难怪，一直在相同的事嘛，果然不太有趣。他总共写完了七张纸，打算休息一下，可房间里没有烟灰缸，想
烟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