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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可惜天不从人愿,刚过九点,矢崎警bu又出现了。我把水壶装满热水,打算回房间。其实我到厨房去原本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zuo凶qi,结果小林真穗在哪里,我bi1不得已只好作罢。

警bu请真穗去叫健彦。他的声音与白天时不同,听起来很有压迫感。

“健彦怎么了吗?”我好奇地问。

警bu只冷冷地回答:“没什么,小事而已。”

没多久,健彦铁青着一张脸现shen大厅,父亲苍介也跟在后面。矢崎警bu皱着眉tou说:“对不起,我们只找健彦先生。”

“为什么?”苍介有点生气。“只找健彦是什么意思?个别侦讯今天早上不就结束了吗?”

“您别想得太严重,我们只是顾及健彦先生的隐私权才会这么zuo的。”

他的遣词用字虽然礼貌,听起来却毫不让步。

“我不懂,这和健彦的隐私有什么关系?”苍介不服气地反驳,不过他的声音实在太大,害得刚步出房门的加奈江吓得不敢动。

“我又没zuo见不得人的事,要问什么,这里也可以啊…”健彦低着tou说,语气显然没有父亲那般凶。

“算了。”矢崎警bu叹了口气说:“我们验出你的指纹。”

“在哪里?”苍介问。

“由香房间玻璃窗hu的外侧。玻璃上有什么东西ca过的痕迹,好不容易查出是你的指纹,想请你zuo个说明。”

警bu说完,连一直袒护健彦的苍介也盯着他瞧。健彦jin闭着嘴,不停地眨眼。

“怎么了?干嘛不讲话?应该是你在院子散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吧?”

苍介问儿子的口气恰似正在袒护被老师责骂的儿子。然而,警bu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白天我问过大家昨天是不是去过院子,当时健彦应该是说没去。”

苍介xi了口气,却忘记吐出来。

“我知dao了,”健彦终于开口“我会解释的,我们先到别的地方去吧…”

“健彦!”

“他本人已经同意了。那我们这边请,到办公室去吧!”矢崎警bucui促着健彦,而就在苍介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那里时,健彦就被警bu和高野刑警强行挟持般地步出了大厅。

也许是听见刚才苍介的声音,直之和曜子也来了。加奈江在一旁看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们解释了一番。

“健彦他…”话还没说完,直之突然住口。对我来说,这个沉默令人玩味,他是因为知dao警方开始怀疑别人,而松了一口气吗?或只是纯粹担心侄儿的事?但光从他的表情我实在无法知晓。

苍介像熊一般以惊人的气势前后踱步,一再地看着手表。大约三十分钟以后,他儿子终于出来了,但不知为何却红着一张脸。

“健彦,怎么了?”

他不搭理,从我们中间穿了过去,消失在回廊里。苍介赶忙追在后面。

高野刑警进来叫直之,说接下来有事问他。

“我吗?是,好的。”

他看起来并不意外,老老实实地跟在高野刑警的后面。从他坦dang的态度看来,一点都不像是凶手。话说回来,他真的是那zhong人吗》我不禁再度迷惘。

这时纪代美出现了,向小林真穗要了冰块。她说自己有点发烧,想用冰块敷敷额tou。

“好的,我ma上替您拿冰枕过来。”

“不用,冰块就可以了。放在塑料袋里,我要当冰敷袋用。”

真穗回到厨房后,纪代美望着我们。她还不知dao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就简单地叙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而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吗?”仿佛已经zuo好心理准备,静待警方将凶手缉捕归案。

真穗拿着冰桶回来的同时,直之回来了,而高野刑警也一起过来。高野看着我说:“本间夫人,请跟我来。”这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让我吓了一tiao。

“我吗?”

“是的,麻烦您了。”

我瞄了一眼直之,他表情略带歉意地低下tou。

矢崎警bu正在和别的刑警商量事,边说边看着纸条频频点tou,然后他命令属下出去,便转tou看着我们。

“哦,抱歉,久等了。”

“有什么发现吗?”问话的是高野刑警。警bu原本似乎有点介意我在一旁,但停顿了一下,认为无妨之后便回答:“关于mao发鉴识报告,我们从一原由香的房间里找到死者本人以外的四zhongmao发。其中之一与打扫房间的服务人员相符,可以剔除;其余三zhong各属于谁的,你帮忙确认一下。”

警bu将纸条jiao给高野。高野看了一下便说:“照这样看来,这些mao发全bu都属于女xing,那可能xing就只有藤森曜子、加奈江、一原纪代美、小林真穗。”接着他看着我说:“呃,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把本间夫人排除在外…”他赶jin补充说。

“调查我也无所谓,不过警方查到的都是黑发吧?”

“谢谢。其实,您说的一点也没错,我这就去调查。”高野拿着纸条走向大厅。

“mao发鉴定也看得出xing别吗?”我问矢崎警bu。

“可以,连剪完tou发过了几天都知dao。”

“这样啊…”“还可以推断出大概的年纪,若是有经验老到的鉴识人员判定更准确。”

“原来如此。”

难怪高野一开始就将我排除在外,因为那些tou发之中大概都没有六十到七十岁左右的mao发吧!

“对了,警bu先生,找我有事吗?”

“对。”

警bu抬起下半shen,将椅子往前拉,调整了一下坐姿说:“有事想请教您。您怀疑由香小姐所爱的人是直之先生,这是真的吗?”

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让我又吃惊、又疑惑。警bu点点tou,接着说:“我们也是听直之先生说的。他说你们两个谈过这个问题,直之先生表示当时虽然没把话说开,不过不知dao为什么本间夫人好像知dao由香小姐的心意?”

所以说,直之想警方坦白他与由香之间的事情了吗?他为什么会那么爽快地承认呢?不,应该说,为什么证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警bu再问一次。

于是我透lou了珍珠戒指与领带夹之间的巧合,并从这里观察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听了我的话,警bu大叹:“真不愧是女xing的min感细腻,才可能观察得如此入微。”

“请问,这跟凶案有什么关系呢?和由香房间外发现健彦的指纹,又有什么牵连吗?”

这才应该是原本要侦讯的内容,不是吗?

“因为有件事很奇怪,”警bu一脸严肃地盖上手里的笔记说:“gen据健彦先生的说法,他半夜听到声音,担心由香的房间里有人,所以特地跑去查看。”

“什么声音?”

“他说是有东西掉在榻榻米上的声音。声音不大,是碰巧那个时候健彦张开眼才听见的,所以他当时并不以为意。可是某个原因又让他介意得不得了,那就是直之先生的事。”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昨天,由香对健彦表明她喜欢直之,而且由香似乎很认真,还说愿意为直之zuo任何事。一般男人听到心上人这么说都会觉悟死心,但健彦却不放弃,他认为这只不过是阻碍两人感情发展的事情罢了。偏偏直之和由香的房间很近,健彦就有点担心半夜里直之会潜入由香的房间。”

“是吗?”我佯装ti谅健彦的心情,皱着脸回应。

“他半夜听到声音之后,坐立难安,决定走出房间看看。先到走廊,确认直之没有溜出来,然后再绕到ting院里偷看由香的房间。他发现和式纸门稍微开着,凑上前瞄了一眼,发现并无异状才放心地回房,而玻璃窗上的指纹就是那个时候印上去的。第二天早上发现尸ti引发了sao动,他想到自己的指纹被发现的话gen本无从解释,就偷偷地跑去ca掉窗hu上的指纹。可是当时太心急,还是留下了一枚。”

“健彦说他半夜起来,是几点?”

“他说大约三点。”

说dao这里,警bu的眼睛炯炯发亮。他压低着声音继续说:“如果这是真的,就成为破案的有力证词。健彦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凶手所发出来的。”

我懊悔不已,他听到的一定就是那个声音。我发现由香死了,惊讶地一pigu坐在榻榻米上。这么说来,之后我听到对面房间有人出来,难dao也是健彦吗?但我所听到的确实是从直之房间里发出来的声音。

“健彦步出回廊,又从回廊绕到ting院,我们认为凶手利用这段时间从由香房里逃走。也就是说当健彦察看由香房间时,由香已经被杀了,而纸门被打开就是这个原因。”

真是太危险了!要是晚一步出来,说不定就被健彦看到了。

“可是,我有个疑问。”我开口说。

“什么疑问?”

“您说健彦先确认直之是否溜出房间,结果呢?”

“哦,那件事呀!结果很有意思。”接着,警bu又笑颜逐开地说:“睡前,健彦在直之房门上动了点手脚。他用口水把一gentou发黏在门上,要是门开关的话,tou发一定会掉落,藉此可以检查直之半夜是否溜出房间。虽然对健彦先生不好意思,但我当时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为了心爱的女人,他连这zhong事都zuo得出来。”

“那健彦查看之后怎样了呢?”

“tou发还留着。”警bu笑笑地回答,然后说:“真是讽刺。健彦说的若是真话,托那gentou发的福,直之得以免除嫌疑。那gentou发就能证明由香被杀时,他并未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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