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在烟灰缸里摁熄了香烟，之后再次抬望着他，"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

"简直难以置信…"

芝田淡定地说。

"本氏和牧村绘里之间，他们昨晚约好见面的。"

香两手托腮地说。

"是杯里的酒有毒吗？"

"你这话事先排练过的吧？好，我就从今天起，开始努力戒烟好了。"

"这一暂时还不清楚…大概是痴情惹的祸吧。"

芝田看了看表，起说："好了，我知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再继续耽搁下去的话，今晚我就又没地方睡觉了。"

"说到他们屋发现了绘里。"

香到有些无奈。现在她终于明白，之前刑警说的那句"即便我们不告诉你，你也迟早会知的"是什么意思了。

今晚的工作地是滨松町的宾馆。尽没什么心思，但香却还是打起神去上了班。如果临时请假的话，是会被列黑名单的，而且和大伙见个面的话，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些情报。

"发现了她之后，他们就报了警。先是筑地署的搜查员赶到现场，之后我们这些本厅的人也被叫去了。"

"我还没有问过本社长的事呢。他为什么要找绘里？"

"那我就先告辞。谢你招待的味咖啡。"

芝田用指了一下人中，"当时门上拴着门链，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香回想起了自己与绘里分离时的情形。的确，当时绘里一直默不作声。派对开始前，大伙都在聊有关"华屋"的事，即便是在准备室里，她也几乎什么都没说。她是在那时下定决心自杀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促成她这样的契机又是什么？香想起自己还有件事忘了问。

芝田握起拳，敲了一下台。

今晚的派对，似乎是场某学会的联谊会。大学教授、副教授、公司研究室的要人，一意思都没有。宾客们全都是些中老年男，让人觉气氛沉闷。即便如此，对方似乎也很乐意与她们这些年轻女往，甚至让人觉他们是在故意近乎。

"哎…"

"是啊，那时我连装衣服的纸箱都没打开呢。"

"可事实上他们之间就是有一。这话可是本氏自己说的，只不过他曾拜托过我要保密。他们俩本来约好要在临时准备室二〇三号室里见面，结果本氏去了之后却敲不开门，所以他才会去找前台的。"

"这就是事实，由不得你不信。"

"绘里也真够傻的，居然为了那男人自杀。又不是除了他之外，这世上就再没有其他男人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齿发黄。发上沾着烟味儿，呼的气也变臭。一一吐之间，表情呆滞得足以让自己吓一。从鼻孔里呼烟气来，然后再被呛得皱眉的话，那可就完无缺了。"

3

"这样趴在桌上，"芝田把双臂放到台上，把脸伏在上边，"她的旁有瓶空了一半的啤酒瓶，杯落在地。估计掉落时杯里还剩着些酒，地板上了一片。"

"大伙都这么说的啦，这事都已经传开了。"

绫压低声音接着说。就连报纸上也报说，这案属于自杀的可能很大。

"哎？"

捱过了沉闷的两小时，回到准备室里换衣服时，绫凑到了香旁。

准备室里的气氛觉就像是在守灵。二十个人挤在同一间屋里，却没有一个人开说话。每个人都静静地换过衣服，化好妆，等待着场。甚至就连营业社员米泽也是一句话不说。

芝田向着玄关走去，但他却中途停下脚步，扭冲着香说："只不过，我也并非对自杀的猜测信不疑。"

"你说些什么傻话呢？肯定是因为她和社长闹翻了，才决定自杀的嘛。"

"据说是最近，大概一个月以前吧。照本氏自己说的，是他主动勾搭的。"

呵。香淡淡一笑，从下方盯着芝田的睛看了一阵。

"但也未必就是她与社长之间的关系使得她自杀的吧？"

"估计是吧。"芝田回答。

香了嗓门，"绘里和社长？那简直比女与野兽更糟糕啊。"

"那，动机呢？"

"痴情？"

"绘里死时是什么样？"香问。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除了自杀以外，就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吗？"

香一脸惊愕地看着她说："你听谁说的？"

"当时你还在搬家的吧？"

这话与绘里平日给人的印象完全对不上号。男女之间，难就只有这样的关系吗？

"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他们是从什么时起搅到一块儿的？"

"你听说没？据说绘里和社长之间有一呢。"

"因为他们之间有一。"

"有一？"

"下次再和你详聊吧。"

芝田打开房门，走了门外。

"我已经说过了——"

说着，芝田自己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