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章想帮忙,手刚伸出去就被她一把打开,"我自己来。"
傅强看着她,心有所悟,看着她提起箱子一把扔上车尾箱,打开车门,朝他们做了个告别手势,驱车离去。
"这个老女人。"小章嘟囔了一句。
傅强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她其实并不吃力。"
"你说什么?"小章诧异地问。
"我说她很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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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贞彻底被激怒了,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李元亨低声下气地趴在门外,不时敲着门,喊着:"罗贞,你先开开门,你听我解释。"
狂怒之极的罗贞怎么能听得见他这么胆怯微弱的叫声,李元亨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明白这个时候需要给罗贞一些时间发泄掉突然爆发出来的狂怨极怒。人的胸腔容量毕竟是有限的,被一种情绪涨满的时候,就塞不进其他的信息,必须要等待涨满的情绪释放出一些空间来。
他下楼去捡起地上的报纸,有一整版刊登了六张他与郑小燕并肩而行的照片,标题醒目刺眼——《酒业快婿接手名流遗孀》,"接手"二字,简洁轻盈,令人遐想翩跹,而又透着极其龌龊与情色,在"快婿"与"遗孀"之间恰到好处地轻轻一点,便把二人关系之暧昧风流表达得淋漓尽致。
李元亨完全可以理解罗贞的愤怒与狂暴,只是他现在要搞清楚的是,罗贞的愤怒狂暴到底是针对他还是针对报纸的无耻标题,如果是针对他,那么事情比较棘手,他的对应方法一定要准确有效,一剑封喉,这种事情的解释和扭转的机会只能一次,还必须要及时,才显得可信。哪个女人会愿意慢慢等丈夫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哄骗自己呢?
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是:如果他不能将罗贞一剑封喉,就会被罗家一剑封喉。不,罗家对他,根本无须出剑,他突然找到了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为什么自己总是有一种如履薄冰的胆颤,为什么他总是无法坦然面对任何突发变故,为什么在得知周国荣遗嘱里有自己时惊恐万状。这些年,自己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答案就在这里。罗家对于他,根本无须出剑,自己只不过是一只餐桌上垂死的苍蝇,哀哀等待着最后的抹布。
李元亨听着从卧室里传来摔砸的声音,他既惶惶又悲伤。如果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他该如何去面对?
他还有机会吗?
摔砸的声音消失了,屋子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突然,卧室门开,罗贞披头散发如同行尸走肉般出来,一步一步走到李元亨面前,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像巨锤般砸着李元亨脆弱紧绷的心房。
罗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嘴巴动了动:"元亨,你要向我爸解释吗?"
李元亨站起来,去扶罗贞的肩膀,她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如盔甲。她只想从李元亨的眼睛里找出点能让她感觉到熟悉的影子来,这个男人太陌生了,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他仿佛是刚刚从天而降的妖怪。
"罗贞。"李元亨摇摇她的肩膀,关切呵护地轻轻叫了她一声。
罗贞毫无反应,眼睛里的光芒正在慢慢褪去。
"你跟我来。"李元亨拉起罗贞的手,带她到书房。罗贞看着他在书柜里翻出一个黄色文件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