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她抬起眼茫茫的看着外头,好象天堂就在眼前。
“少奶奶!”
“走哇!我倒要看你走不走得出去,只要你可以走出去,我就放你走!”李家生的 话像一剂强心针,令她全身一振。
“少爷,少奶奶必须上医院,不然她会死的!”
不!我不会死的,我要活着走出去,只要走出去,李家生就会放过我的。
她忍着痛楚,奋力的用肘在地板上步步地往前挪动,地上留下两道血痕,鲜红得教 人怵目惊心。
李家的狼犬在此时吠叫起来。
煞车声和跑步声由远而近。
“怡芝!”李太太站在楼梯口。
“怡芝!”温德明和阿珍也赶了进来。
天堂的使者!林怡芝唇边滑过悲凄的笑,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飘浮起来…
温德明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林怡芝,脸色刷地转白,一颗心紧缩。
“她是不是还活着?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活着?!”
“对不起,请让开,患者必须急救。”护士小姐冰冷、无情地推开他。
林怡芝身上的血流在温德明的眼中看来就像一条条随时会咬人一口的毒蛇一样,令 人不寒而栗。
急诊室的红灯亮了起来。
黄妈和李太太早在一旁哭得如泪人儿,阿珍也红着眼眶瑟缩在一旁。
温德明急得青筋暴露,一只手早因握得太紧而关节泛白。
“她死了,你们满意了吧!”
他的话令李太太羞愧得无地自容,泪如雨下。
“欠你们李家的钱债、人情债,她用自己的生命赔上了,你们满意了吗?”
“我对不起怡芝,我对不起怡芝!”李太太悲怆的说。
“现在说这话有用吗?”他泪水夺眶而出。
“少奶奶福大命大,会没事的。”黄妈掩着脸、口中喃喃地求佛保佑。
“温先生。”李太太抬起泪眼说:“如果怡芝没事,我会作主让她和家生离婚的。 ”
“你现在才觉悟不觉得太迟了吗?当初你要是有为她想一下,她今天也不必落得如 此的下场!她就算已无父无母,但她还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也是为人母亲的,今天如果 她是你的女儿,你作何感想?”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李太太痛哭起来说:“我也疼怡芝,我没有女儿,所 以我视她为自己的女儿,我承认是我的私心不对,但是我想如果家生娶了怡芝,说不定 他会改邪归正,李家也有指望。”
“结果却让她赔上一条命。”温德明痛心疾首的。
“温先生——”
“李太太!”一个女孩子的叫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你是——”李太太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面熟的女孩。
“我是沉馥,是怡芝的同学。”沉馥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打量急诊室外几个人沉重 的表情问道:“发生什么事吗?怡芝呢?怎么没有见到怡芝?”
“她在里面。”温德明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