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哭了。
这小娇娇低了声音,小四儿也恢复了正常,那扁着嘴角放下,哼哼了几声,继续睡去。
倒是小五儿,就那般躺着,也不哭闹,也不睡觉。不晓得干嘛。
这三个小娃娃,委实是各有特色。
景帝一进门便是看到这幅情景,腊月衣衫不整坐火炕上,边儿上则是两个小,怀里抱着那个不作他想,必然是娇娇。
“她又闹你了?”景帝进门便是拖鞋上炕。
如若说着庆安宫还有什么格外得腊月喜欢,便是这大大火炕了,这可不是听雨阁小火炕能比。
虽是四月末,可是这个时候睡暖暖,还是很有必要。
这个时节景帝已经祭天归来了。
他这次祭天带着齐妃和徐小仪,腊月浑不乎。
她忙都忙不过来呢,怎么还有心思管他带谁。
左右她自己这里安全便好。
自然,景帝也不是那不着调,腊月正月子里,而三个小又小,他怎么可能放心不下,走之前安排妥妥当当。这加坚定了腊月信念。
只要景帝想,他能够做到一切,所以,她必须牢牢抱住他大腿。
腊月翻了个白眼:“你竟是胡说,我娇娇虽然娇气,可也不是闹她娘亲好么。明明是你们声音太大,吓到了孩子。”
腊月是个好母亲,自是要维护自己宝贝。
景帝看她这模样儿,笑眯眯凑到她眼前看孩子。
“这娇娇也就是你这里还好。”
这是实话。
“孩子这般小,自然要母亲。”腊月一脸柔情。
景帝就这般看她,自生了孩子,她确实是不一样了,有股子淡淡柔情,整个人都是让人觉得绵柔,可是这样,景帝竟是有一丝不舒服了。
不晓得为什么,自那日她醒过来,对他便是生分了些,虽然也是如同原本一般,可是每每看他眼神儿,确实少了些热情。
这之后便是处处顾及孩子,待他并不似从前经心。
往日他进门,她便是眉眼含笑,像个小妻子般他身前转来转去。
腊月本是抱着娇娇哄着,不经意一抬头,竟是看见景帝有些拧眉表情。
她跟他多年,自是知晓,必然是有什么事儿惹他不喜了。
低头继续哄着孩子,心里却琢磨,这刚不还好好么,怎地就突然拧眉了呢?
再一想这些日子,腊月是个伶俐,马上便是想到了症结所。
自她清醒,潜意识里对他有了一丝排斥,虽然那是极为浅显,可是他为人敏感,未必感觉不出来。
好,自己极早发现。
不然对己倒不是什么好事。
看娇娇已然熟睡。
腊月将她放下,景帝看着并排躺好三个孩子,笑。
每次景帝到,这屋里旁人自是都要出去。
腊月咬了咬唇。
想到那日他掩面低喃舍不得,复而看向了他。
景帝感觉到她视线,回视。
上下打量一番自己,腊月咬唇问道:“皇上,皇上不要再来了。”
景帝没想她说竟是这个。
又见她这模样儿,开口:“为何?”
腊月脸颊一抹红,低头,许久,她将攥着自己衣角手放开,声音低低:“这月子里,自是不注重身子,我,我都能闻到自己身上异味儿了,皇上,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要嫌弃我,不要嫌弃我好不好?再有十几日,我便出了月子,便收拾妥妥当当。”
后面那几句竟是有小女儿家急切。
景帝看着那皱皱衣角,拉住了她手。
言语也柔和许多:“说什么傻话呢。朕心悦你,自是不乎那些。是不会嫌弃。”
腊月知道,景帝其实有略微洁癖,能这般待她,确实也是不易了。不然她也不会用这事儿来说。
又是咬唇:“我都嫌弃自己…”
景帝抬起她下巴:“你怎这般妄自菲薄,何苦嫌弃自己?朕哪是那般肤浅之人。月儿可放心。”
腊月顺势倚他怀中:“月儿不放心。这段日子臣妾心里都忐忑,如此这般委实是让人看着不爽利。臣妾听到皇上驾到四字,心里就觉得羞愧呢!”
这番话倒是让景帝心里熨帖了不少。也打消了不少疑惑。
待出了这庆安宫,景帝想着刚才发生种种,便是笑唾了一声,小狐狸。
这小狐狸必然是看他不虞,才乖巧说了那番话,瞅瞅那小模样儿,真真儿勾人。
如若真是那般单纯可人,他倒是觉得无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