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牙，季夏又给飞电刷，这过程简直是对刷牙的补偿，否则飞电才不肯乖乖让刷牙。飞电四脚朝天，柔的肚，让季夏给它刷肚上的，半眯着，咙里发轻微的咕噜声，显得特别享受。肚是它们最大的弱所在，肚也是它们向主人表示信任和亲昵的方式。

季夏朝着罗建飞挤了下：“一会儿忙完了我给飞哥也掏掏？”

罗建飞听说了这话，愣了一下，然后说：“飞电年纪是大了，但是还没老呢。它会陪我们很多年的。”

季夏小心地替飞电掏着耳朵，飞电半眯着睛一动不动。季夏对旁边在给飞飞掏耳朵的罗建飞说：“飞哥，你看飞电多会享受。”

季夏给飞电掏完一只耳朵，又把它转过去掏另一只。掏完耳朵又给它清理角，看见飞电睛上的眉都灰白了，心里突然有些酸，转过去看罗建飞。他正侧着，全神贯注地着手里的活，两排扇似的长睫垂下来，嘴抿，显示主人的认真，季夏的目光在罗建飞脸上逡巡了两圈，微黑的脸上依旧光洁如初，鲜少岁月的痕迹。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也很年轻，但是飞电已经陪了他们十多个年了，如果人活八十岁，那就是八分之一辈，飞电还会陪他们多久呢？

季夏较了真：“还有多少年？”

飞电趴在垫上，开始让季夏给自己服务，有时候会是罗建飞，不是谁，飞电都是第一个被护理的，否则它会伤心愤怒。季夏拿棉签和洁耳，飞电便很乖地把耳朵侧好了，等待季夏帮它掏耳朵。它年轻的时候经常是只需要将洁耳滴去，自己甩一甩就好了，后来觉得还是被人伺候更舒服，就只接受人工服务了。

罗建飞说：“我听说寿命最长的犬能活到二十好几岁。不用想那么多，顺其自然，你跟飞电缘分那么，它不会离开我们的，你要相信它会一直陪着我们的。”罗建飞这话的意思说得有些玄妙，季夏听过之后，沉思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不用去求，它还是会属于你，陪着你。

罗建飞挑了下眉：“好啊。”

季夏给飞电完角，掰开飞电的嘴给它刷牙，所有的护理中，飞电最不喜的就是刷牙，因为老要张嘴，还有味怪怪的牙膏，而且刷牙的频率要比护理的频率大，觉不是享受是在受刑。季夏每次给飞电刷牙的时候都要絮絮叨叨说很多安的话，安抚飞电的情绪，没办法，它现在年纪大了，牙大不如前，牙龈和牙中会残留残渣，不刷净容易导致各胃疾病，所谓病从说的就是这样。

罗建飞笑起来：“这说明季夏爸爸魅力大。”

“我前两天才给它

飞电的咬合能力还是不错，比如每次护理前都是它去给季夏叼小板凳。但除此之外，季夏就不训练它的咬合能力了，以免崩坏它的牙齿。

罗建飞察觉到季夏的目光，抬起来看他：“怎么了？”

“飞电好像老了。”季夏有些难过地说自己的心里话，虽然他一直都知飞电已经是一条老龄犬了，但是没有把飞电即将要离开他们的概念联系起来，今天突然有了这认知，所以特别烈，有一难以抑制的伤怀。

飞电听见自己被名，把尾摆了一下。罗建飞笑：“那是因为你技术好，飞电好福气，我都没享受到你的手艺呢。”

飞电半天没等到主人的下一步，有些不耐烦，将脑袋放在季夏膝盖上，睁大睛看着季夏，哈喇都到季夏上了，幸亏季夏穿着训练时穿的迷彩长，也不怕脏。季夏推开飞电的脑袋：“飞电你又对着我，建飞爸爸要吃醋的。”

护理完毕，飞电四肢撑地用力绷直，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打个大大的哈欠，在季夏和罗建飞中间趴下来，看他们给其它犬护理。

打扰的。

多吉在它们护理的时候早就耐不住寂寞了，在它的圈场里蹦哒个不停。罗建飞嘿嘿笑：“多吉那家伙也想被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