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全部。
闻出他话中的意思,汐瑶深觉瞒不过去了。
抬首与他深眸相对,她心底挣扎着,愁容愈深。
眼中的这个男人是祁云澈,却不是前世的祁云澈,不同了,都不同了…
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她定了心神,一鼓作气道“我知道会发生,可我不确定是何时,正如我早就知道皇上在那么多儿子里最属于的人是你,而将来你一定会做天子,然而当中原因,那时我是不知道的。”
因为很多都改变了,包括她自己。
那么她说的‘那时’,是何时?
祁云澈还想继续问,汐瑶忽然靠近他,突兀的将他抱住了。
他微微一怔,再听她用从未有过的焦虑的声音说道“这次是瘟疫从西北传来的,先有旱灾,接着是瘟疫,会持续很久很久,你一定要信我!”
祁云澈并非不信,她没有理由骗他,可是…
眼中渗出柔光,他轻抚她的背脊,安慰道“既然你早有预料,更让沈瑾瑜准备周全,何以会害怕成这样?”
难道不该是期待么?
若他没记错的话,沈修文与平宁大婚后,沈瑾瑜就去了北境。
那时祁云澈还在陪这丫头玩心计,不想她已远远的布了这一步。
目的,恐怕还是想借天灾为自己谋个私利。
而今老天如了她的心愿,怎她反倒不安起来了?
双臂缠着他的颈项,紧紧的,像是只消放手就会失去。
埋在他肩窝,汐瑶闷闷道“你懂个什么,都说不一样了。应当是明年八月才会发生,西北境数月滴雨不下,百姓颗粒无收,土地寸草不生,饥荒,还有人吃人…接着是瘟疫…不对,我早就知道会不一样,只想不到会在眼前发生,那么快…”
快得近在眼前,从西面蔓延到了东面的边城。
成王在南巡途中便造反弑君,慕容嫣也早就死了,将来历史上不会有慕容皇贵妃。
还有她…慕汐瑶的命运,早已被她自己亲手改变。
她话语混乱,但祁云澈还是听了个明白。
竟如此肯定是明年八月,却又在说了之后自顾推翻,她知道当中有变数,无疑,和知道他的所有一样。
那么为何会变,因何而变?
祁云澈似被她拉入无尽的深渊,他亦是不解“你还知道什么?”
“你信我吗?”她只问。
他笑了笑,云淡风轻“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是信你的。”
有他这句话,足够让汐瑶心安。
松开怀抱,她冲他莞尔,眸光定定“皇上下旨赈灾,却赈出一批贪官污吏,下至地方官员,上至朝中重臣,包括后宫妃嫔,我让二哥哥早做准备,一来是想发笔横财,二则,待皇上彻查此事,就可借机操控朝臣后妃。”
祁云澈面露讶异“想不到你野心这样大。”
汐瑶不否认“因为那时我不想嫁你,更不想任人摆布,我要从皇权中挣脱出来,唯有操控皇权。”
只不过天灾需等时机,她求着它快些来时,它迟迟不动,又在她毫无准备,全然忘记时,突然降临在眼前。
天要她重生,她才有机会改变命运,而那些不同则用来告诉她,天意难为。
这上天,才是最最变幻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