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洗脑
女孩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嘀咕dao：
“可是…我不是你的妹妹…”
小郭品骥也不恼，耐心地纠正：
“不，你是。你只是生了病，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罢了。”
女孩费力地理解着小郭品骥话中的shen意，并顺利找到了他话中的漏dong：
“不，我记得很多事情。我的父母，我的名字，我的…”
小郭品骥仍保持着chong溺的微笑，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你的梦境罢了。你zuo了一场很chang很chang的梦，现在梦醒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会永远保护你。”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郭品骥的眼神异常坚定，语气虽然柔和，但是女孩能从他的话中读出一zhong不容置疑的感觉。
小郭品骥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柔和中掺杂着chong溺，gen本不似作伪，饶是女孩知dao他有可能是个神经病，也免不了心tou一动。
说实话，女孩从小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个哥哥，她的父母工作都忙，工资也不高，养不起更多的孩子，她连个弟弟妹妹都没有，平时也没有人可以陪她玩。
她的内心shenchu1，是想要一个能疼着她、chong着她的哥哥的。
而眼前的这个男孩，chang得并不坏，笑容漂亮，而且口口声声叫她“妹妹”，这zhong感觉，是她很久以前就在渴望的了。
可是女孩很聪明，她并未沉浸在这个幻境中过久。她再一次否定了小郭品骥的话：
“我真的不是你的妹妹，不信的话，你去公园旁边的那条街dao，找到302号楼的5楼，我父母就住在那里。”
这个地址是她的父母要求她反复背诵的，方便她在迷路之后还能回到家里来。
但小郭品骥gen本不接她的茬，而是温柔地说：
“。你又记错了。哥哥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们家的地址吗？我们家原先的地址，在考斯拜式大街旁的112号别墅。不过那是我们以前的地址。以后你就跟着哥哥，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女孩顿时急了。听这个话tou，眼前的人还要把她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因为着急。她的声音多了几分哭腔：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你妹妹。你再去找找，我chang得跟你妹妹很像吧？可是我叫sarah，我不是什么，什么郭思谕，我的妈妈是中国人，她姓韩，我的父亲叫mike，是个正宗的美国人。我的全名是…”
女孩渐渐语无lun次起来，可是小郭品骥就是ding着一张温柔的微笑的脸。看她泪liu满面地祈求，等到她说累了，声音也嘶哑下来后，他才悠悠dao：
“那都是梦而已。你是，中文名郭思谕，是我郭品骥的亲妹妹。我们的父母已经被杀了。我们的家乡在中国。我们的父母是私奔来美国的。你最喜欢吃的是金枪鱼三明治，最喜欢读的书是《小王子》，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我就给你读过这本书…”
两个人各说各的话，谁都没能说服对方，但女孩的情绪要比郭品骥的情绪激动得多，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泣起来。整个仓库里，都回dang着她悲哀的哭声和他依旧沉静的声音：
“…小的时候，冬天，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我给你念书。你睡着了…后来，我念完那本书后，手在被窝外面冻得冰凉，我就恶作剧，把我的手放到了你的肚子上，你尖叫一声爬了起来，来咬我的胳膊…你从小就喜欢咬我的胳膊。属狗的…等到你咬累了，我就挠你的yang，你说‘哥哥饶命’我才停了手…”
两个人幼时的趣事丝毫不能感染到现在已经chu1于极度惊恐状态中的女孩了，她哭累了，哭得全shen都脱力了，才沉沉地睡去。
在睡梦中，还有人喃喃地对她说：
“你忘记了。我就来告诉你…你最喜欢哥哥了，对不对？”
女孩在这个地下的废弃仓库里，醒了睡，睡了醒，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小郭品骥却不似有任何疲惫的迹象，仍在絮絮地对她说着两个人的往事，如果全bu重复完毕后，他还会再来一遍，似乎gen本不会感到厌烦。
她被绳子绑得很痛，在不知dao过了多久后，她被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感弄醒了，她一回tou，却发现他不知dao从哪里弄来了酒jing1，正在清洁自己被磨破了的手腕，注意到她醒了后，他也不动弹，语气温柔地对她说：
“痛吗？”
她现在已经不知dao自从自己被绑来了多久了，只觉得饿，饿得胃里火烧火燎地痛，手腕也疼，她抿着嘴chun，本来想装得坚强一些，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低声dao：
“痛…你放我走吧…”
可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边往她的手上涂着酒jing1，一边说：
“你也别怪哥哥绑着你，实在是…哥哥怕你跑掉。因为你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还把梦境当zuo了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真的害怕，你如果一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
小郭品骥的语气中包han着的真实的悲哀与恐惧，叫女孩愣了一愣。
接着，一gu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感觉席卷上了她的心tou，她勉强扭过tou来，说：
“…可是我真的不是…”
小郭品骥的语气中的哀伤一下子褪去了，他很认真地重复着：
“你是的。你还记得我们家的摆设吗？还记得爸妈的chang相吗？哥哥给你说…”
不得不说，小郭品骥的口才极好，讲解起来极度耐心，在讲起家里每一chu1家ju的摆放时，都事无ju细，用语言就给她描绘出了一幅生动的画面，让她好像亲眼看到了那个家中的摆设一样，甚至让她隐隐感觉。自己曾住在他描述的那个地方过。
在讲起父母遇难的那个晚上时，他是这样讲的：
“…我们两个躲藏在卧室的衣柜里，我把你抱在shen前，捂住你的嘴，顺着实木柜门的feng隙朝外看去…那个feng隙，大概有你的一指宽吧。就这么一指宽。我就看到了母亲和父亲的尸ti，他们仰卧在地上。一个shen下全是血，一个颈bu朝外突突地tiao着血，就像是水龙tou漏水了一样…”
听着他详细的描述，女孩也不禁全shen起了粟，那把闪着银光的面包餐刀，那把割破了父亲hou咙的刀，那母亲shen下liu淌的血潭，从父亲颈中有节奏地tiao跃起来的血zhu…
不知不觉间，她居然有了shen临其境之感。
小郭品骥讲述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但偏偏是这样平静的语调，叫人遍ti生寒。
听完这个详细的故事，女孩有些出神。
难dao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之前所有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吗？还是现实？
不！那一定是现实！
父母对自己的疼爱，怎么会是假的呢？
在前天早上出门前。在厨房里洗碗的母亲还叮嘱自己不要在外面玩疯了，要早点回来。
想到这儿，女孩混luan的思维似乎是觅到了一丝曙光，她摇了摇tou，说：
“我…我的父母很爱我…她给我织mao衣，爸爸给我买糖果…”
但是女孩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生ying的汉语。
她的英语远比汉语要优秀得多，可不知dao为什么，也许是因为jiaoliu方便，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转换了自己的语言。
可是如果女孩知dao自己转变的真实原因，大概就无法乐观得起来了。
昨天晚上，男孩在她半梦半醒间，提到过一件事：
“的汉语说得最好了，是不是？”
就是因为这zhong心理暗示，她才改换了自己的语言。
小郭品骥无视了她生ying的腔调，再度出言否定：
“给你织mao衣？买糖果？爸爸妈妈不都zuo过吗？他们是不是还给你睡前念故事书？在你zuo错事的时候严厉批评你，在你因为受了批评而哭泣的时候却又把你抱在怀里说对不起？他们是不是还…”
女孩越听越心惊，因为这些事情，无一例外，她的父亲母亲都曾对她zuo过。
她的父亲母亲？
女孩的思维开始走向了混luan。
对自己zuo这些事情的，真的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吗？
本来，她以为自己对于父母的感情够shen，自己只要不会忘却自己的父母，就不会被小郭品骥误导。
但眼前，小郭品骥居然把父母曾对自己zuo的事情如数家珍地一一列出…
他是怎么知dao的？
因为思维发生了混luan，她讲话也磕ba了起来：
“嗯…你怎么…怎么知dao？”
小郭品骥lou出了一个chong溺的笑容：
“傻姑娘，当然是因为我是你哥哥啦。普天下的父母爱孩子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我们的父母也是这样的，所以，你只是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但还是有过去的记忆的，要不然你怎么能说出父亲给你买糖果这件事呢？”
女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gen本没有更多的理由可以反驳小郭品骥的话了。
他如此笃定，难不成，自己过去生活的5年，全都是在zuo梦？
自己只是在zuo梦而已？
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而自己还有一个哥哥？
她猛咬住嘴chun，试图稳住自己的心神，并在心底里拼命复习父母的音容笑貌。
怎么可能？这zhong事情怎么可能是假的？
但是，某些东西，已经在冲击她摇摇yu坠的认知了。
女孩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嘀咕dao：
“可是…我不是你的妹妹…”
小郭品骥也不恼，耐心地纠正：
“不，你是。你只是生了病，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罢了。”
女孩费力地理解着小郭品骥话中的shen意，并顺利找到了他话中的漏dong：
“不，我记得很多事情。我的父母，我的名字，我的…”
小郭品骥仍保持着chong溺的微笑，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你的梦境罢了。你zuo了一场很chang很chang的梦，现在梦醒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会永远保护你。”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郭品骥的眼神异常坚定，语气虽然柔和，但是女孩能从他的话中读出一zhong不容置疑的感觉。
小郭品骥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柔和中掺杂着chong溺，gen本不似作伪，饶是女孩知dao他有可能是个神经病，也免不了心tou一动。
说实话，女孩从小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个哥哥，她的父母工作都忙，工资也不高，养不起更多的孩子，她连个弟弟妹妹都没有，平时也没有人可以陪她玩。
她的内心shenchu1，是想要一个能疼着她、chong着她的哥哥的。
而眼前的这个男孩，chang得并不坏，笑容漂亮，而且口口声声叫她“妹妹”，这zhong感觉，是她很久以前就在渴望的了。
可是女孩很聪明，她并未沉浸在这个幻境中过久。她再一次否定了小郭品骥的话：
“我真的不是你的妹妹，不信的话，你去公园旁边的那条街dao，找到302号楼的5楼，我父母就住在那里。”
这个地址是她的父母要求她反复背诵的，方便她在迷路之后还能回到家里来。
但小郭品骥gen本不接她的茬，而是温柔地说：
“。你又记错了。哥哥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们家的地址吗？我们家原先的地址，在考斯拜式大街旁的112号别墅。不过那是我们以前的地址。以后你就跟着哥哥，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女孩顿时急了。听这个话tou，眼前的人还要把她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因为着急。她的声音多了几分哭腔：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你妹妹。你再去找找，我chang得跟你妹妹很像吧？可是我叫sarah，我不是什么，什么郭思谕，我的妈妈是中国人，她姓韩，我的父亲叫mike，是个正宗的美国人。我的全名是…”
女孩渐渐语无lun次起来，可是小郭品骥就是ding着一张温柔的微笑的脸。看她泪liu满面地祈求，等到她说累了，声音也嘶哑下来后，他才悠悠dao：
“那都是梦而已。你是，中文名郭思谕，是我郭品骥的亲妹妹。我们的父母已经被杀了。我们的家乡在中国。我们的父母是私奔来美国的。你最喜欢吃的是金枪鱼三明治，最喜欢读的书是《小王子》，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我就给你读过这本书…”
两个人各说各的话，谁都没能说服对方，但女孩的情绪要比郭品骥的情绪激动得多，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泣起来。整个仓库里，都回dang着她悲哀的哭声和他依旧沉静的声音：
“…小的时候，冬天，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我给你念书。你睡着了…后来，我念完那本书后，手在被窝外面冻得冰凉，我就恶作剧，把我的手放到了你的肚子上，你尖叫一声爬了起来，来咬我的胳膊…你从小就喜欢咬我的胳膊。属狗的…等到你咬累了，我就挠你的yang，你说‘哥哥饶命’我才停了手…”
两个人幼时的趣事丝毫不能感染到现在已经chu1于极度惊恐状态中的女孩了，她哭累了，哭得全shen都脱力了，才沉沉地睡去。
在睡梦中，还有人喃喃地对她说：
“你忘记了。我就来告诉你…你最喜欢哥哥了，对不对？”
女孩在这个地下的废弃仓库里，醒了睡，睡了醒，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小郭品骥却不似有任何疲惫的迹象，仍在絮絮地对她说着两个人的往事，如果全bu重复完毕后，他还会再来一遍，似乎gen本不会感到厌烦。
她被绳子绑得很痛，在不知dao过了多久后，她被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感弄醒了，她一回tou，却发现他不知dao从哪里弄来了酒jing1，正在清洁自己被磨破了的手腕，注意到她醒了后，他也不动弹，语气温柔地对她说：
“痛吗？”
她现在已经不知dao自从自己被绑来了多久了，只觉得饿，饿得胃里火烧火燎地痛，手腕也疼，她抿着嘴chun，本来想装得坚强一些，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低声dao：
“痛…你放我走吧…”
可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边往她的手上涂着酒jing1，一边说：
“你也别怪哥哥绑着你，实在是…哥哥怕你跑掉。因为你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还把梦境当zuo了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真的害怕，你如果一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
小郭品骥的语气中包han着的真实的悲哀与恐惧，叫女孩愣了一愣。
接着，一gu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感觉席卷上了她的心tou，她勉强扭过tou来，说：
“…可是我真的不是…”
小郭品骥的语气中的哀伤一下子褪去了，他很认真地重复着：
“你是的。你还记得我们家的摆设吗？还记得爸妈的chang相吗？哥哥给你说…”
不得不说，小郭品骥的口才极好，讲解起来极度耐心，在讲起家里每一chu1家ju的摆放时，都事无ju细，用语言就给她描绘出了一幅生动的画面，让她好像亲眼看到了那个家中的摆设一样，甚至让她隐隐感觉。自己曾住在他描述的那个地方过。
在讲起父母遇难的那个晚上时，他是这样讲的：
“…我们两个躲藏在卧室的衣柜里，我把你抱在shen前，捂住你的嘴，顺着实木柜门的feng隙朝外看去…那个feng隙，大概有你的一指宽吧。就这么一指宽。我就看到了母亲和父亲的尸ti，他们仰卧在地上。一个shen下全是血，一个颈bu朝外突突地tiao着血，就像是水龙tou漏水了一样…”
听着他详细的描述，女孩也不禁全shen起了粟，那把闪着银光的面包餐刀，那把割破了父亲hou咙的刀，那母亲shen下liu淌的血潭，从父亲颈中有节奏地tiao跃起来的血zhu…
不知不觉间，她居然有了shen临其境之感。
小郭品骥讲述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但偏偏是这样平静的语调，叫人遍ti生寒。
听完这个详细的故事，女孩有些出神。
难dao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之前所有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吗？还是现实？
不！那一定是现实！
父母对自己的疼爱，怎么会是假的呢？
在前天早上出门前。在厨房里洗碗的母亲还叮嘱自己不要在外面玩疯了，要早点回来。
想到这儿，女孩混luan的思维似乎是觅到了一丝曙光，她摇了摇tou，说：
“我…我的父母很爱我…她给我织mao衣，爸爸给我买糖果…”
但是女孩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生ying的汉语。
她的英语远比汉语要优秀得多，可不知dao为什么，也许是因为jiaoliu方便，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转换了自己的语言。
可是如果女孩知dao自己转变的真实原因，大概就无法乐观得起来了。
昨天晚上，男孩在她半梦半醒间，提到过一件事：
“的汉语说得最好了，是不是？”
就是因为这zhong心理暗示，她才改换了自己的语言。
小郭品骥无视了她生ying的腔调，再度出言否定：
“给你织mao衣？买糖果？爸爸妈妈不都zuo过吗？他们是不是还给你睡前念故事书？在你zuo错事的时候严厉批评你，在你因为受了批评而哭泣的时候却又把你抱在怀里说对不起？他们是不是还…”
女孩越听越心惊，因为这些事情，无一例外，她的父亲母亲都曾对她zuo过。
她的父亲母亲？
女孩的思维开始走向了混luan。
对自己zuo这些事情的，真的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吗？
本来，她以为自己对于父母的感情够shen，自己只要不会忘却自己的父母，就不会被小郭品骥误导。
但眼前，小郭品骥居然把父母曾对自己zuo的事情如数家珍地一一列出…
他是怎么知dao的？
因为思维发生了混luan，她讲话也磕ba了起来：
“嗯…你怎么…怎么知dao？”
小郭品骥lou出了一个chong溺的笑容：
“傻姑娘，当然是因为我是你哥哥啦。普天下的父母爱孩子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我们的父母也是这样的，所以，你只是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但还是有过去的记忆的，要不然你怎么能说出父亲给你买糖果这件事呢？”
女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gen本没有更多的理由可以反驳小郭品骥的话了。
他如此笃定，难不成，自己过去生活的5年，全都是在zuo梦？
自己只是在zuo梦而已？
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而自己还有一个哥哥？
她猛咬住嘴chun，试图稳住自己的心神，并在心底里拼命复习父母的音容笑貌。
怎么可能？这zhong事情怎么可能是假的？
但是，某些东西，已经在冲击她摇摇yu坠的认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