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九针,却比干一上午的农活儿还要疲惫。
而伴随着九根银针的刺入,张老虎身上的黄色竟然褪去了几分,虽然还是干干巴巴的,却有了几分血色,有了几分生机。
这个时候张叔也喊道:
“出汗了出汗了!我爹出汗了!”
此时的张老虎高烧不退,出出汗,自然对他有很大的好处,那苍白的脸也有了几分色彩。
九根银针刺完,三爷并没有停手,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根尖锐的鸡骨头,将张老虎的手心和脚心划破。
鸡骨头刺出鲜血的瞬间,竟然有一阵阵白烟升腾起来,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这鸡骨头是公鸡骨头,属于纯阳之物,跟张老虎的毒血接触竟然产生了这种反应,说明张老虎的身体中有极阴之气。
“阳剑在手,号令火神,道道华光,拯救世人,一剑驱邪,两剑逐阴,三剑化长生!急急如律令!”
三爷口中一边嘟囔着,一边让张老虎体内的黑血流淌出来,这一股股黑血洒落在床单上,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随后,三爷起身走出去,在土房的窗户边儿上,摘了一颗草,就是一颗很普通的草,遍地都是。
三爷将手捏在手里,然后揉成一个团儿,用草汁涂在了张老虎的额头上,把张老虎的额头涂得一片绿,看起来有些滑稽。
幸好我将那染血的石头扔在了一边儿,否则的话肯定要被三爷发现了。
将这一切做完之后,三爷长出了一口气,将银针收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药箱子里面抓了一把药渣子:
“行了,差不多了,张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晚上差不多就能见起色,他醒了之后,用这药渣子熬一锅药,给他擦擦…”
三爷的话音还没落下,张老虎突然腾的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双眼泛白,布满了血丝,胸口剧烈起伏,大口的喘息着!
同时右手僵硬的抬了起来,如同僵尸一般,哆哆嗦嗦的指向了我…
张老虎身上刚刚恢复的一丝血色如同潮水一般快速的散去,双眼泛白,全身僵硬颤抖,就如同一具僵尸一般。
那手指指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全身发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迅速的将我包裹了起来。
与此同时,张老虎吃力的张开了嘴,我甚至能够听到他张嘴的时候因为肌肉太过僵硬产生的摩擦声:
“你…你害我!”
话音一落,张老虎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我看到他胸口的那块儿淤青,已经变成了淡红色,这颜色是什么时候变化的,我不知道!
而张叔此时也光顾着看我和着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胸口印子颜色的变化。
张老虎吐出鲜血之后,直挺挺的倒在了炕上,看上去…应该是没气儿了!
怎么可能!在我的记忆之中,只要三爷说没事儿了,那肯定就是没事儿了!
这次为什么?为什么张老虎死了!
三爷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诧异,随后,他看了我一眼,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死死地盯着我手腕上的伤口:
“你这是咋弄的?”
三爷的力气很大,把我手腕抓的生疼,我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不说话,三爷也不再问,拽着我,直接朝着外面跑了出去,三爷跑的很快,把我拽的喘不上气来,只能卖命的跟着他。
至于张叔,则就已经炸锅了,原本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三爷现在这么一跑,很容易让人理解成他是做贼心虚!
是他把张老虎给治死了!
“姓楚的,你治死了我爹,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