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渐渐地,她享受到隐藏在浓妆后没人认识的自在感,久而久之,她便习惯这样子的打扮。
也许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对她的嘲讽眼神吧!隐约中,她感觉到,他有点瞧不起“自己”!
所以,她更不愿表露她真实的身分。
当作不认识吧!反正,他们“根本”没见过面。
她费力地将电子琴吃力地往旁边推去,也慢慢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这才回神,笔直地往大楼走去,刚一上阶梯,就听见砰地一声。
“啊──”诸葛妮萩突然大叫,惊叫的声音还有著七分的懊恼与心疼。
接著,就听见罗伊的声音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房蓝道立刻回过头,旋即看见他的座车与她的琴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
“罗伊,怎么回事?”霜冷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总裁,我正在停车,谁知道这位小姐的家具正好撞了上来──”罗伊解释道。
这话听在诸葛妮萩的耳里可不舒服了“先生,是我准备打开我的后车厢,你正好倒车撞到我的琴,它是琴!不是家具!”她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
“罗伊,情况是这位小姐所形容的这样吗?”虽然罗伊一向小心,可是也难保不会出槌。
“总裁──”罗伊不想解释,沉默有时对自己更有利。
房蓝道知道当发生“车祸”时,双方总是喜欢以谁的嗓门大来断定谁有理,再不就是让警方来处理,弄到最后,事情处理得并不圆满,反而耽误驾驶人的时间。
他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要用自己认为最省时、省事的方式解决事情!
尽管不愿意,他还是转过身子,面对那张有如调色盘的脸。
“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你先估计一下你的损失,再与我公司的会计部联络。”丢下名片,他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等一下!”她不喜欢他的傲慢态度,好像只要有钱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
“还有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子。
“你以为钱就可以解决事情吗?”她抖著他的名片。
房蓝道这才认真地看着那张脸──
她的眼瞳虽怒,却闪著光芒;她的唇虽然正逸出指责人的语句,却仍可瞧出它美好的弧形;她鹅蛋形的脸更是挑不出瑕疵!
如果──不是那层厚厚的“油漆”,她或许更有看头。
他从不认为盛怒的女人有魅力,但她…却令人玩味!
“那你有何高见?”他很惊讶自己对她的容忍。
“我的琴是我吃饭的家伙,没有它,我就等于失业。更糟的是──目前全美只有一台这种合成乐器;而且,我答应我的客户在两个星期内必须完成作品,没了它,我不能工作,也等于毁约,请问这损失该怎么算?”她一口气将满肚子的怨怼与焦虑全喊了出来。
他只是冷眼睇著她,久久之后才说:“你认为这个‘小车祸’全是我方的错?”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道:“我是不想浪费时间解释谁是谁非,所以自认倒楣,打算认赔,可是没料到你却得寸进尺,连生活费都跟我算上了。哼,小姐,你若要敲诈人,找错对象了!”
他趁其不备抽回他的名片“罗伊,通知警方解决这个意外事件!”旋即掉头就走。
“你──你给我站住!”诸葛妮萩气炸了,破口大叫。
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前走。
才一上台阶,他的耳边突然刮起一阵风,接著就看见一只绣花鞋躺在他的眼前!
她竟然拿鞋砸他?!
“想走!没这么容易。”她一拐一拐地走近他,毫不忸怩地穿上她的绣花鞋,右手一伸“拿来!”
“你──”他没见过这么泼辣又不讲理的女人!“拿什么来?”
“你那张了不起的名片!”她吸了口气说道。
“一开始收下不就结了。”他仍不打算交出名片。
“这是我的事,不用过问。拿来!”她愤怒的眼神闪著潋滟的光芒。
他一下子看痴了,捏住名片的手不自觉地放松,她便利用这个机会抽走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