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不说第二遍,殷雪霁,你的礼义廉耻念到哪去了,出去!别让我再说一次。”
“申卫然,你变了,以前的你根本不是这样,我就说台湾不好,你偏要回来,回来人变了不说,还凶我?我要回去跟姑婆说,说你欺负我!”骄蛮的声音还是好听得很,只要性别是雄性的都吃她这套。
可是她从小就驯服不了这个在长辈眼中跟她是一对的男人。
“殷雪霁,我把你当客人,也请你把客人的样子端出来,如果被我扫地出门,我可管不了你糗不糗了。”正妹满街都有,可是正归正、辣归辣,一开口就破功、一讲话就脑残的比比皆是,很不幸,这个殷雪霁就是其中一个,不管多少男人呷意她,他申卫然就是没感觉。
“申卫然,你有种!”
“我本来就有…”
“你喜欢那个小助理对吧!我每天看你们眉来眼去的,很恶欸。”
只要那个叫路猷雅的女人出现,不管何时何地,他脸部的线条会放松,嘴角会扬起,那是很微妙的差别,但是她看见了。
“你怀孕啊,几个月了?”
“嘎?”殷雪霁张着小嘴,不敢相信自己受到这种待遇。
“殷家的饭店旅馆那么多,你大可每天轮流住一间,谁叫你来住我家的?看人恩爱容易长针眼,你不知道吗?”来坏人好事的人更恶吧?!他又不是今天才认识这位大小姐,她的案底也不是今天才有的。
她一张脸爆红,当然是给气红的,甩了门结束侵略者想偷袭然后造就某种不言而喻事实的肖想。
申卫然慢吞吞的梳洗,却猛然听到凄厉的叫声。
他心一跳,一出房门就看到殷雪霁抱着赂臂从厨房走出来,脚步跌撞,花容失色。
“出了什么事?”他喊。
“路…小姐…打翻了汤水,都倒在我手上了。”
苞着她后面出来的是仓皇失措的路猷雅。
她的脸色并没有比殷雪霁好到哪去,仔细看能发现她的脸蛋根本没有颜色了。
申卫然责怪的瞪她一眼,那眼冷若冰霜,把路猷雅的心打进谷底。
“好痛好痛…好痛啊!”殷雪霁哀号,鼻涕跟眼泪齐飞。
“忍耐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抓起钥匙,他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跑,头也没有回一下。
路猷雅听见引擎很快发动,车子随即驶出家门的响声。
直到车声消失,她才颓然的靠往椅子,这时候才感觉到迟来的痛楚。
她冷汗直流,咬着唇不敢作声,殷雪霁被烫伤,可她才是严重的那个。
也不知道那个娇娇女进厨房做什么,说是要帮忙,只是出一张嘴使唤她,最后还把她辛苦熬了半天备用的高汤给洒了。
她痛得几乎要撑不住,虎口延至手腕的痛就像有把火烧着,可她还是去拿了钱包跟钥匙,等她叫到计程车,已经耗去半个小时。
“对不起运将大哥,我要去…最近的一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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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的号码目前关机中,请稍候再拨~”
还是不通。
说不出的失望充满路猷雅的胸口,痛到不行的整只胳臂,即使已经上了厚厚一层葯膏,也打了破伤风的针、拿了葯,可是只要一想起那个过程,她仍是忍不住一阵瑟缩。
医院外面的风好冷,她止不住的颤抖,可是全身都叫汗水浸透,从来、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孤单、这么难过、这么无助。
被痛出来的汗滴进眼睛,她一只手拿葯包、手机、钱包,根本没办法去抹,痛得让她脚发软,几乎快走不动。
“猷雅?”不确定的声音骤然响起。
她只要一有动作,被上了葯的手臂就热辣辣的疼,她很慢很慢的转头。
“夏川?”
“你怎么在这里,人不舒服吗?”他开车经过医院大门,一眼就看到她。
“如果可以,请你替我叫计程车好吗?”忍忍忍,最后一丝意志力支持着她不能晕倒。
“你的手怎么回事?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没有客气跟说不要的条件,她眨掉挂在眼眶的泪,整个人摇摇欲坠。
看见眼中光彩尽失的她,萧夏川一阵不舍,伸手去扶她。
路猷雅没拒绝。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送上车,自己才入座。
“没人送你来医院吗?”他心疼的问。
“我自己来的。”她声如蚊蚋。
“猷雅,如果那个人对你不好…你回来好吗?”由后视镜看到了她委靡的样子,他心里真的发痛。
她沉默又沉默。
萧夏川不忍逼她,怕自己一个极端又把人吓走,曾几何时她会知道他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