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地,不是因为晚归这件事让徐锦华心烦,应该还有其它的事。
“妈,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徐锦华长长叹了口气。“唉,你外婆病了,还有…你那讨人厌的阿姨,本来打算在过年时候才回来,现在临时提前,下个礼拜就要回来了。”
“你是说…住在美国,十几年都没有回来的阿姨,下礼拜就要回来了?”苑豌桢听了,同样感到苦恼。
这个阿姨,其实给她的印象不深。由于她的母亲,也就是徐锦华,是琬桢的外婆收养的,并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跟这个阿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就因为是被收养的身分,所以徐锦华小时候就常被这位阿姨欺负,就算徐锦华嫁了人,但只要家族有聚会,对方还是会不时说些不得体的话来酸她,瞧不起她是贫苦人家出身。
阿姨因这种尖酸刻薄的态度,时常捱外婆的骂,久而久之,就不受疼爱,反而是徐锦华煮饭洗衣样样都会,较得外婆疼,更因而成了阿姨的眼中钉。
之后,外公和父亲病逝后,她更把矛头指向母亲,说她带衰、克夫,搞得外婆气得要命,大家也都不得安宁。
这次,要不是外婆的心脏病有些严重,大家也不想把这个阿姨叫回来。
“妈,没什么好紧张的,她要怎么念都随她,你就当作是小狈在汪汪叫,只要她念,你就走人,耳不听为净嘛!”
“你那阿姨特别喜欢在你外婆面前说我会克夫,你别忘了,你外婆现在在生病,一听心脏受不了,那该怎么办?”
这真是棘手,她是外婆的亲生女儿,又不能不让她探望。
可她那张嘴就是贝戈戈,要是有针,真想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真是麻烦。”连她都伤脑筋了。
“更麻烦的,是她那个女儿也要跟着回来,她跟她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张嘴比她妈好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这对讨厌鬼母女要回来,她就烦恼。
一听到她那没血缘关系的表妹要回来,苑琬桢头皮都快发麻了。
“你说…向海楠…也要回来?”
“是啊,小时候常扯你头发,把你推到水沟,又在你便当里放青蛙的那个没教养的小孩,也要回来了。”
“妈,你不需要替我回忆这些,我不想去想到这些事,”小时候只要一回到外婆家,她就被那小魔头恶整得很惨。
这对母女天生就是她们的克星,母亲克母亲,女儿克女儿。
难怪她妈会睡不着,如今,一听到向海楠也要回来,看来,今晚她也会睡不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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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柳樵原一回到家,洗完澡打算睡觉时,也接到一通讨厌的电话。
他看到手机上没有显示电话号码,一度以为是琬桢用家用电话打给他,让他欣喜若狂,不过,当对方发出声音时,他顿时兴趣全失,什么劲也提不上来。
“亲爱的,猜猜我是谁?”
“向海楠,你可以再无聊一点。”
他的话让向海楠自讨没趣,不过,这样被泼冷水,她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她很容易帮自己再重建信心。
“刚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嘛,樵原,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一直关机,我要找你都找不到。”
“手机突然没电了。”他随口一掰。“有什么事那么急,不能明天再说吗?”
“不能,因为我太高兴了,所以必须要赶快将这份喜悦与你分享。”电话那头的向海楠,好像中了头彩一样兴奋。
“那就快说吧,台湾这里现在是凌晨十二点三十分,向小姐,我很困,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他刻意把呵欠打得很大声。
“好,我告诉你,你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她还陶醉在自我梦幻中。
“你到底说不说?”
“别不耐烦嘛,你还记得吗?我上次跟你说过,过年时候我会和我妈回去,后来我妈临时有事,说过年那段期间,想跟她姐妹淘去欧洲玩,我原本以为这次又回不去了,结果你知道吗…”
“讲重点。”他差点摔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