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电话铃持续响著,梅天良恼怒的瞪了电话机一眼,怨怼这通电话来的不是时候,让他意犹末尽。
“接电话…我接电话。”为自己找了个借口,阙迎月垂著眼快步走到电话机旁,快手接起,顺便让自己一颗怦动不已的心冷静、冷静“喂?对,我是阙迎月…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的讯息让阙迎月脑子一片空白,接著眼前一黑,人跟著倒在地上,而话筒那边仍不断透出讯息…
“阙小姐,阙望月小姐因为腹部被刺,严重出血,您可以马上赶来医院一趟进行输血吗?喂?阙小姐,你有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梅天良见她倒在地上,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边拿起发出声音的话筒接听,口吻冷沉的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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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一种无法言喻的静寂透进阙迎月的脑子,让她渐渐感觉到周遭环境的过度宁静,也让她的双耳更加灵敏。她可以清楚听见轻盈的脚步声来来去去,然而这种诡异的静悄声,反为她心头更添一抹不安。
蒙胧睁开眼,印入眼底的是一片未曾见过的白色天花板,背部所感受的是不甚舒服的床铺,一个呼吸就嗅到飘散在空气中的浓浓消毒味。
大脑迅速与感官神经接系上,阙迎月马上意识到此刻的所在地…医院!
下一秒,耳边浮现那揪心的电话通知,她不假思索挺身坐起,惊喊一声:“望月!”
坐在床边、沦为看护的梅天良,被她突来的喊叫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神经啊!”阙迎月六神无主的视线瞟向他,暗暗讶异他的在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的话,会有谁送你到医院来?”
“谢…谢谢。”他的义举让阙迎月有些傻眼,但仍出声道谢。
忽而脑海闪过一些片段,让她顿时紧张的赶紧下床。
“喂,你想干嘛?”见她苍白脸色未恢复红润,梅天良心急的站起身,阻止她的莽撞行为“你再多躺一下比较好吧!”
“不行,我不能躺在这里,我得去找望月,医院打电话来,说她被刺伤了!怎么会这样…望月怎么会被刺伤,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喂!你冷静一点。”
梅天良扶握住她纤细的手肘,制止她慌乱无措的行动,奈何乱了心神,失去平日的温婉及冷静的阙迎月,根本没将他的低暍声听进耳。
“望月…我很快就来了,你等等我…”
她推开梅天良,脚步不稳的随意将脚套进鞋中,也不管套得稳不稳当,一个劲儿的就想要离开这里。
梅天良看不过眼的一把抓握住她的臂膀,用力摇晃她的身子,沉声叫唤她的名:“阙迎月!”
被摇晃一阵后,阙迎月被他的冷暍声给唤回心神,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焦点。
“你冷静下来了吗?”他拧著眉,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如果你再不乖乖听话冷静下来,信不信我会吻你吻到让你无法呼吸?”
“你…”她的脸上交错红白之色,教她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这样可恶!”
“你乖乖听话我就什么都不做。”
看着他向来盛著高傲的双眸蒙上淡淡忧虑,阙迎月纷乱的心绪慢慢平息下来,轻轻点了下头。
“先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阙迎月顺从的欲要坐上床沿,一想起大妹的伤势,又焦灼的站直身子“不行,我得赶紧去看望月,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双手抓著她的双臂,梅天良双眼灼灼的凝视著她,简洁有力的抚慰她慌乱的心情“手术已经顺利完成,目前你大妹人在加护病房观察中。”
“加护病房…”阙迎月看着梅天良那严厉的双眸,张口讷讷的追问:“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梅天良向来不说假话,也不屑说善意的谎言诓人。”见她心神稳定下来,他也将双手轻轻抽回,缓缓述说当时的紧急情况“你昏倒后,电话由我接听,知道你大妹生命垂危,我就十万火急把你送来同一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