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你、叶焉、谨言、莫笑白、远和影月刎颈原本也是和我差不多的，但你们拥有了意识和情，所以你们成为了真正的人。还有梦想战队，以及现在活跃在各个地方反抗安禄山的原游戏人，都是这样的情况。他希望我也能和你们一样，成为真正的人。只有那样，我才不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消散。我不想消散，所以我假装自己是君祭酒。可是，你们待我很好，好到让我有了负罪…。”

愤怒，叶焉痛恨系、统如此卑鄙的行事，痛恨明知真相却不言不语接受众人关心的那个冒牌货。空落，原以为只要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就能等到君祭酒重新想起一切，等到野山遗老再一次站在面前抱着君祭酒大秀恩。可是现在却被告知，他们的期待本就是个笑话，不过是被系、统耍了。天？哼，不过是天知怎么化了的程序组，竟敢以天自称！最可恨的是竟然利用他们的情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反应。无计可施，叶焉只得继续哄。半晌，忽然听见怀里有低低的泣声，吓得叶焉再顾不得会不会把人疼，手忙脚的将挂在自己上的人剥开了，却惊见君夜寒闭着睛泪满面。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知了真相，他们又能什么？死去的人不会复活，也不能对系、统行报复，他们什么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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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越来越弱，可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狠狠的戳心里，疼痛难当。君夜寒到窒息，忍不住弓起背，一只手揪住衣服，大大的呼。可那疼痛所引起的窒息还是存在，心脏不堪重负的动，企图挽救自己。好一会儿，君夜寒才到好受一些，可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忽视的空虚和茫然。他觉得自己一瞬间变得脆弱不堪，甚至禁不起夜风。

发觉君夜寒醉得不成样，叶焉一瞬间心惊。他从未见过君夜寒如此情态，因为酒醉而红的脸上是目惊心的脆弱和无助，简直要让他心疼死。费力的将君夜寒往屋里带，叶焉已经完全忘记过问是否找到了君祭酒。

他依赖着、敬着、着又恼着的那个妖孽女人，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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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夜寒断断续续又糊不清的话，听得叶焉一雾。加上君夜寒几乎是整个儿挂在自己上，喝醉了酒的人本就比平时力气大得多，叶焉一时间竟动弹不得。无可奈何之下，叶焉只能好声好气的安抚。“好，好，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你别着急，好不好？乖，你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会摔倒的，不如我们都坐下来慢慢说？我保证我不走，一步都不离开。”

君祭酒已经死了。

意识早就模糊了，连双也已经失去了焦距，可耳边响起的声音很熟悉。君夜寒下意识的偏，努力的想要看清是谁在跟自己说话，可视野中是看不清五官的重影。

边来。他还说，虽然我看上去和人类没有区别，但情是无法制造的，所以我并不完全。但通过和你们相，我能学会什么是情，从而学会怎样用人类的份活下去。”

“是我。”君夜寒努力凑近自己的脸想要看清楚的样，让叶焉在焦急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确定君夜寒不会在自己松手之后摔下床，叶焉转过打算去来给君夜寒脸。可叶焉没想到的是，他刚松开一只手就引来了君夜寒的激烈反抗——手被君夜寒使劲的抓住不放。回转来，发现君夜寒脸上毫无掩饰的恐慌，甚至有些委屈，叶焉顿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夜寒…”低低的唤对方的名字，即使叶焉知熟睡的君夜寒本不可能回应。“我会一直在的，陪着你，护着你，疼惜你。开心也好，难过也好，冲锋陷阵也好，亡命天涯也罢，我都会同你一起。我不知我们能不能活到战结束，找一个山清秀的地方和你一起到老。但，只要我还有一气，不离，不弃。”

反手握住君夜寒的手，叶焉只觉得无力。想必这人正是因为知晓他们无法有所作为，才会一醉至此，才会在酒醉之后像个孩似的恸哭。哭过醉过，摆在面前的依然是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战，依然是不可逆转的死别，还得昂起直脊梁去面对现实。

“叶…少？…焉？”被叶焉带回屋里，又被小心的扶到床边靠坐着，君夜寒隐约认前的人是谁。

“别…走。”骤然发力将叶焉的另一只手也牢牢抓住，整个人像胶一样黏在叶焉上，此时的君夜寒就像是溺的人拼命抓住岸边的稻草。“别走，别走…。酒娘…混…走了，她…不要我了，你…你不许学她！我不许你走，不许！”

等了许久都不见君夜寒回来，叶焉决定去找找。说不定，自家长因为生气跟酒娘吵起来了，所以才会耽搁到现在。虽说他不怎么擅长劝架，但好歹给暴走的咩顺还是能到一的。提上灯笼推开门，叶焉一只脚刚迈去就看见君夜寒一脸惨白、摇摇晃晃的向着自己走来。大惊之下，叶焉直接扔了灯笼猛冲过去拽住君夜寒让他靠在自己上，刚一靠近就嗅到烈的酒气。“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找人吗，怎么会成这副样？”

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叶焉看着终于睡着的君夜寒神——即使睡着了都还牢牢的抓着自己。想到自己从君夜寒断续的醉话中拼凑来的前因后果，叶焉只觉得心里一一的疼。

君祭酒已经死了，他们围着一个冒牌货信以为真。这样的事实，别说君夜寒，就是叶焉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原本他们就因为君祭酒和野山遗老的死而无法释然，好不容易看到那么一希望，小心翼翼的护着失而复得的人，到来却只是一场有预谋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