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旋即又悄悄问我：“安年真的是自己自尽的吗？”我看了看上皇，摇了摇
“二哥是用我的酬情去的，他没让任何人欺辱他，他走时，已放下了心中的苦难，请上皇放心。”她被抓回来的第一日便要来见皇帝，但均被非白挡在门外。锦绣闹了几次，轩辕太后便以上皇需静养为名，下令不准锦绣
双辉东贵楼。上皇的眉
拧成了一个
的川字。他看了看空旷的大殿，闷闷地叫了几声：“昌宗、昌宗。”收拾原非烟的小太监们战战兢兢地回答我：安年公主被捞
来时是脚在上，在下。之变。
上皇病重，陷
昏迷，非白至孝，只要忙完前朝，便来亲自侍候。上皇陷昏迷前，特地封了重
世袭南嘉郡王，严禁任何人伤害重。比较匪夷所思的是他要我来照顾重长至弱冠后，亲自护送回嘉州封地。可是经历生死大劫的重似乎比以前更痴傻，不再说话，终日呆呆地看着西枫苑的梅
，好像得了自闭症一样。我看这样下去不行，安年公主府中的人
全
收监，我便求非白特赦初仁，让她在西枫苑中照顾重。当看到初仁时，人偶一般的重终于有了反应，一下
哇哇大哭起来。初仁也哭着安
他，想同上皇一样哄骗他说他的父母亲前往修陵了，可是重却抱着初仁哀哀说
：“父亲和母亲都不会回来了，我梦见父亲浑
都是血地对我
着
泪，我看见母亲是被人推到井里去的。”非白即位后，已下令因我
还未完全恢复，由轩辕太后主事，锦绣便不得再摄六
事。他微微一笑“想来你必定非常恨朕？”
我一直想同非白聊聊，可是现在的非白太忙了，忙到回到寝
一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其实我和锦绣一
也不放心。自从我得到安年公主死的真相后，就更担心了。他扭
对我淡淡：“卿可知，朕在崇元殿，确想置卿于死地，让非白痛苦一生，然后成为最伟大的帝王！”我温婉答
：“崇元殿之变后，宁康郡王带着汉中王逃紫栖，以躲避南嘉郡王，想是躲在秦岭
，至今还无法得到平安旨。上皇不用担心，过几日宁康郡王见无追兵，便会派人来打探消息，看见平安旨，必定会回来的。”他仔仔细细地盯着我的
睛，仿佛在查探我的真实心意。我只是一径温笑，坦然地任他看着，最后他终是收起了犀利的目光，对我忧郁地笑了，咕哝着：“你实在是个奇怪的孩！”我一时无法回答，只是中肯地说了一句：“安年公主同南嘉郡王伉俪情
，南嘉郡王去了…公主必然不会独活。”我给噎了半晌，方才
了，
慨：“陛下之谋略，纵聚天下智者难及也。”这时，一直昏迷的上皇忽然悠悠醒来。我大喜，正要去使人唤非白，他却一下
拉住了我，艰难地说：“清
寺。”我也明白，如今的非白有些变了。他的笑容依旧，可是他与我之间有了很
的秘密。比如说，他不会同我谈是怎么设计击破宋明磊；他不会告诉我怎么
死安年公主的；他不会告诉我就在齐放前脚秘密接走兰生，他就派青媚去清寺拿人；他更不会告诉我到底他有没有发现原奉定和非的下落，我只能靠自己去猜，去派我的人加
秘密查访，平时去安哭成了个泪人儿的瑶姬。我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只是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
，长长地叹气：“陛下难不觉得这里的苦难和仇恨已然太多了吗？臣妇一丝一毫的恨也装不下去了。”上皇呆了几秒钟，似乎在努力回忆，他的后背
地弓了起来，一下显得老态龙钟。我心中一叹，再
明的枭雄也经不起岁月和病痛的折腾，智慧开始远离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
。过了一会儿，上皇又平静问
：“他走得快吗？新帝有没有让他吃很多苦？”我心中一动，看看左右无人，便压低声音
：“请陛下放心，兰生已不在清寺，现在很安全。”腊月二十，非白还未下朝，正当我
值在崇元殿内照顾上皇，我坐在榻上，前全是宋明磊的惨状和他的心事，心中无限悲伤。已经升任内侍监的冯伟丛是这样回答他的梦中情人“投井寻死之人，捞
来时一定是在上，脚在下，若是被人投
去的，自然是相反的。”上皇一阵惘然，
中慢慢泪来，沾
了霜染的胡须“安年，我可怜的孩。”上皇一直平静的脸上
现了一丝凄然，他的嘴
微微地抖了，眶也
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
抑下悲泣。我一下
明白了。后来我便让小玉找到冯伟丛，悄悄问起安年公主的死因。上皇就着我的手，慢慢喝了一
，又问：“怎么不见非？”初仁立刻捂着他的嘴，
泪：“郡王慎言，您千万记住公主是自尽的。”一朝天
一朝臣，往日里崇元殿车龙，如今却连女也不见几个，唯有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在帘外抖抖索索地跪曰：“回上皇，沈大人被圣上派往秦岭查明汉中王及宁康郡王下落，至今未回。”我默默地递上黄丝绢，替上皇拭去泪痕，然后给上皇端上药碗，先自己喝了一
“请上皇用药，上皇保重要。”那小太监愣了一愣，伏地答
：“上皇不记得了吗？史大人因妆粉一案，不幸病故在浣衣局，程大人在崇元殿之变中为陛下捐躯了。”上皇慢慢地哦了一声，又叫
：“那庆陪呢，还有中和呢？”上皇的目光慢慢清晰了起来，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让那个小太监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