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一旁的肖淑妃展着明艳的笑容,婉声道“既然求个吉时,也不过多等一个时辰,不如就等等,也好圆了寿星的愿望!”
兰御谡清冷的眸光如水,淡淡地瞥了一眼沈越山“那就开宴吧!”
宴席开始,兰御谡先说了些场面上的话,让众人随意,不必讲究太多礼节。
便半靠在长椅一端,懒洋洋地听着大臣们的恭语和妃子们的娇声软语。
接着,底下便开始挨次上节目,兰御谡看着歌舞甚是乏味,他有些心不在焉,原以为她亦会在沈府门前恭候他的驾临,谁知道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接到贴子后,他几夜无眠,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心中隐有不安,好象有着无法把控的无助感,就象彼时,她看到他和秦之遥私会时,那一脸灿烂的笑。
那个笑容,到现在想起,还会震碎他的心。
这三年来,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明明有别的选择,他却用了最残酷的方式将她与他之间狠狠撕裂!
那一双琉璃眸中的恨时时象一把刀剐着他的心,午夜惊醒之时,彼时最后的温存到现在想起还有些心悸,他无处次地问自已,如果那夜,他把解药给她,他与她之间是不是不同!
越想心思越乱,胡乱吃了几道菜,没有丝毫食欲。
他低着首,却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左侧不下首的沈越山,只见他垂长顺滑的乌发将一身白衣半遮掩住,坐在那,是那般宁静,宛若画中的皎皎雅月不沾一丝的人气,难怪人人称他是西凌的第一谪仙。
兰御谡越看心里烦燥,他怎么还不老?他那样折磨他,从灵魂深处去污辱他,可他还如当年一般!
都二十年了,他从来没想明白,他输在哪,就算是论相貌,他也不会输给沈越山,何况自已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赵公公看到帝王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便凑趣地挨上前悄声道“皇上,一会有千魅坊的魅主献舞,老奴听说,这些魅主都是从舞姬中百里挑一出来的,皇上要是看上了,就可以卿点。”
兰御谡瞥了一眼赵公公,冷言笑道“市井来的庸脂俗粉,你若瞧得上,朕替你卿点一个如何?”
赵公公忙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忙噤了声。
兰御谡半靠在宽大的舒适的长椅子上,瞄到八公主早就离了坐,挨到兰锦的右首,可眼睛却拼命地看着右边位的南宫邺。
南宫邺却是一脸的失魂落魄,不停地看向西南方向,象是在找一个人。
兰陵正与太子妃两人低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兰陵似乎心情很不错,时不时地说些逗趣的,惹得太子妃红了脸嗔着。
珍妃永远是一脸的高贵模样,宴已近一时辰,竟连坐姿都不变,挺胸收腹地坐着,也不嫌累。而柳贵妃一把年纪了,却喜欢骚首弄姿地,要不是瞧在她几个兄弟份上,他怎么会让这个女人生下他的长子,并坐上贵妃之位。正想着,柳贵妃以为帝王专注于看她,心花怒放地抛了一记媚眼给他,兰御谡心中暗骂一句:一群蠢货!
兰亭似乎也没什么心思,既不看歌舞,也不用膳,一直看着自已的手心,时不时地闻着,整个晚上,没听他说过一句话。
要说几个皇子,他确实意属兰亭,连最难啃的异族都给他剿了,若接了他的位,定能把西凌治理是有声有色——可惜,不是那人生的!
最后,他含笑看向兰锦,只见他半侧着坐着,手撑着腮,穿得极艳,眼睛正直直瞄着一个方向。
兰御谡不解地循着他的眼光,侧首看到宁常贤怀中一个雪团的模样的孩子,正眨着一双大眼睛左右好奇地看着,宫灯下,辉洒着琉璃异彩。
心中狠狠地一恸,不知不觉地开了口“宁爱卿,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