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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打工(2/2)

“炳坤,我怎么觉得这烟囱在晃啊?“站在四十多米的烟囱上,黑有些发颤地问。

刘炳坤听到这里,忙对黑说:“让你叔接下,咱们上上边去拆!”

一个工程下来,还有几堆整砖没卖去,工地就要挖地基了,不能再堆在那儿,老赵便让黑和刘炳坤雇俩拖拉机拉上废砖到车沟桥北路去卖。

“还是心理作用吧,大老爷们,胆那么小,来,我先刨!”刘炳坤拴好安全带,开始抡镐刨砖。

“你也没问什么价钱,你就说?”黑笑着问。

“八千!”

“这活也行,我了!”刘炳坤想了想说。

“没问题。”刘炳坤

“没事,架是你叔指挥搭的,下边又有安全网,腰里又拴安全带,站烟囱上刨,还怕摔下去?”刘炳坤边说边刨起来。

“多少钱?”

“你敢?”

“我叔啊,原来建筑公司工作,是个老工人,前年退休了,在家呆着没事,就组织几个退休工人了个拆迁队,就是人家盖楼前,房基地上原有的一些烂房破墙,都给拆掉。拉走,净,说白了,就是拆旧砖,拉脏土的活,你要愿意呢,我去和我叔叔说一声,过两天咱就过去看,怎么样?”

刘炳坤知,这老人是个八级瓦工,瓦工里级别的,瓦工技术相当好,盖过历史博馆和大会堂,还去过坦桑尼亚和伊拉克,过工程,是个又有技术又见过大场面的人。

“扯毬臊吧,老说了,平时,我要不在他这儿他要,他会给,来他这就要以工和雇工的关系给,一天给别的工人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一份都不多给!”

“别说那些了,你这一冬天就准备猫冬啊?”黑问。

“有大气层包着,地球有引力。”刘炳坤解释。

的叔叔是个宽脸,宽肩大个,六十来岁,发有发白,声音洪亮,门大嗓,一见黑和刘炳坤来到工地,便伸大手和刘炳坤握,老瓦工的手着实有力,虽已经六十多岁,但握的刘炳坤的手仍有些疼。

底下,铺满了,二寸厚,你说,我要不回来,我们知青院有二亩大,里面得刨多少钼砂啊,我哪用来这儿捞草。”黑一边说,一边撇嘴。

“赵,这个工程你接吗?”刘炳坤和黑刚回工地,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和黑的叔叔谈。

“你说白天,烟囱向上,在地球上面,你说夜里,烟囱在地球下面挂着,它怎么也不掉下去啊?”黑又问。

“在不能向下看,咱们捞草的船上,那船比这烟囱晃的厉害多了,你怎么不怕?”

“你要不想的活,我可给别的拆迁公司了。”那中年人说。

“烟囱晃的我发颤,你瞧地上的人,那么一。”黑又说。

看了一下黑,又望了一下刘炳坤问:“你们敢到上面拆?”

“你那不算什么,我要在山西不回来,我们知青院地刨下一尺就是煤,老乡家家都开煤矿,一年个几万吨,一年光卖煤也挣个几百上千万。”刘炳坤喝了一杯酒也说

“咱们给我叔,一月还不到一百块钱工钱,挣的钱,都让他揣腰包了。”黑悄声说。

“不猫冬也找不着活啊?”刘炳坤说。

“你能,我就不能?”刘炳坤笑着说

“哥们,注意!”黑说。

老人一见他们便说:“来我这儿啊,都是些脏活,累活,暂时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只要不怕苦,不怕脏,不怕累就行,但也不能心太死,也要脑瓜活些,你拆墙拆房的,脑瓜不活,容易事故,咱这儿活不怕慢,不怕挣的少,就怕事故,一事故,全玩完,把了多少天的活都得赔去,甚至整个工程挣的钱都陪个底掉也不够,你们活注意。”

“人是工,咱们是打工的,你是他侄,他会不会背地里多给你一些。”

“那有什么不敢的?”

“你们敢拆,我就接下了!”赵说。

“问什么,你问你叔了吗?”

“前几天我就问了,如果我和你去的话,每天结的话,一天三块钱,如果不愿意每天结算,一个工程下来,我叔给结一次,每天要比三块多。”黑说。

“谁说不是呢,咱在这烟囱上面冒那么大险挣的钱,绝大分都跑他腰包了,他是不是剥削咱们。”

“结构结实呗。”

“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你嫌钱少,你可以不啊,中国人多,别的难找,活想挣钱的人一招手,可是成队的来。”



“有煤,有开煤矿的是真的,还家家开煤矿,吧,不可能!”黑反驳

“船下就是啊,掉下去,是掉里,又淹不死人。”黑说。



“我们这个拆迁队,除了退休的几个老,就是农村在农民工,老是上不了那么,农民工刚从农村来,没过拆烟囱的活,我怕时再意外,所以难啊。”赵摇摇

“一歪就塌,比萨斜塔歪的,怎么不塌?”黑问。

“如果你不想猫冬,我倒有个活,不知你愿意吗?”

“够狠心的。”

刘炳坤在炉前过多年炉前工,抡锤抡镐的不当回事,就是,拆墙时土大些,他便给要拆的墙洒上些,待会儿再拆,尘土便少多了,拆了房,拆了墙,把泥板和里砸,抡大锤,他也有力,剩下的,便是把拆下的砖刮掉泥和沙土,整齐码起,把木窗木门,木房梁堆在一堆,这些都好之后,黑的叔叔,工人都喊他赵,便联络买主,有买废钢的,论斤卖过秤,有买旧木门窗和木梁的,堆卖,有买旧砖的,整砖块卖,半截砖堆卖,剩下的便是雇车拉渣土,一车多少钱雇人拉,拆房,雇主给拆房钱,卖废砖瓦,木料钢自己收钱,两一挣,除了雇拉渣土钱和工人工资,老赵也挣不少。

“没事,晃就对了,说明咱这烟囱直,只有烟囱直才左右晃,不直,就不晃,容易塌。”

车到桥北,刘炳坤一看,已有三四辆拉废砖的拖拉机顺着路边停在那里,便嘱咐司机也把车停下。卖砖不必卖菜,不喊,不叫,不嚷,有买的,自然来问,果然等了一个来小时,有人来问价了,每块五分,两车全要,到指定地方卸完砖,刘炳坤和黑兴兴地返回。

十来天,烟囱已经刨下多半截,烟囱低了,也了很多。刘炳坤和黑坐在脚手架上搭的木板上歇息了,黑说:“炳坤,你知拆这烟囱,给我叔多少钱?”

“厂房可以拆,可是四十来米的大烟囱不好拆。”黑的叔叔犯难地说。

“什么活?”刘炳坤不经意问。

“好。”黑了下,走到赵前说:“叔,咱们接下吧,人家既然那么好心把工程给咱们,咱们不接,是不是有不够意思。”

他多少呢,先着再说。”刘炳坤说。

“搭上架慢慢拆吗?”那个中年人说。

“你甘心?”黑问。

“不少啊,咱们好几年工资了!”刘炳坤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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