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侠不悦意说“既然在官场上混，不那些事，行吗？人前是钱，人后是钱，迟不如早。”

“那你就该拉雪梅一把，一人跑是跑，两人跑也是跑。况且，雪梅这件事情，多亏刘书记帮忙，咱们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家。”陆侠继续说“你的不帮妹妹帮谁！”

“雪梅愿意跟我去吗？”雪荣无话可说，但还想找理由摆脱雪梅。

雪荣为难。惯例，节前去省厅活动活动，一年到，上级支持她工作，给运河市那么多项目资金，总不能一心意没有吧。虽然项目资金是国家和省的财政专项资金，但给不给你，给你多少，那可全在人家手里攥着呀。自从雪荣主持运河市环保局工作，省环保厅各室对运河市另相看，特别照顾，每年的项目资金都在各省辖市平均数以上。雪荣也不糊，投桃报李，逢年过节，没多有少地都要表示心意。人，不就这么回事嘛，谁在乎你那土特产，在乎的是你是否在乎人家。过去，雪荣去省厅活动还有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今年可不一样了，她虽不大张旗鼓，却也腰杆实实地去跑了。过去，妈妈都不知，今天她理直气壮告诉妈妈了，因为，有刘万里在后面撑腰。

单女多了，条件都非常不错。开始像你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把家当回事。以为会找个好人家嫁掉的。但是，工作那么忙，级别那么，自己谈，没时间前月下，卿卿我我，别人介绍，不成，低不就。一拖就拖大了。你不能走她们的老路啊！”雪荣一向能从妈妈的观发，找到支持妈妈观的理由和证据。

但雪梅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境的危险。从在大学里的无人敢的大人，到现在的女副县长，她对自己优越的条件没有多少认识，换句话说，她对未来的丈夫没有明确的条件要求。她属于相信缘分更相信情的那女，没有情，宁可不结婚。没有缘分，不去凑合。哥哥的婚姻就摆在她面前，本没有情，全是妈妈拉扯到一起的，同床异梦，幸福吗？别看雪梅不讲不说的，自己心里有杆秤。她要找的男人也许是个普通白领，也许是个机关小公务员，也许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男人，但一定是让她睛一亮、为之倾心的人，一定是懂得情，把她当个宝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要就得彻骨疼痛，要就得死去活来。当然，这样的男人她还没发现，也许一辈发现不了，但不要，不影响雪梅对婚姻的态度。她对妈妈居然还要为她男朋友到好笑，她警告陆侠“哥哥婚姻不都是你张罗的吗，他们怎么样？你还想把我给毁了？”

就在前天，刘万里开全市党员大会，要求各县区各单位抓时包装一批项目去省里跑。刘万里语重心长地说“项目是跑来的，资金是送来的。我在省里工作时再清楚不过了。哪笔项目资金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没有！我在这里提倡大家去跑项目，不是要把你们推去行贿，不是去害上面门的同志，而是要你们懂得中国当今的国情。我们的经济说到底是一人情经济。不懂得人情世故，别想发展地方经济。我看，只要不装个人腰包，只要有利于运河市经济的快速发展，送多少都没问题。”刘万里在会上还表扬了市环保局这几年争取省里扶持所的工作。刘万里这番话没有在电视和报纸上发表，但传播得很快，一时街谈巷议的全是刘万里这个观。陆侠从丈夫那里听到这话后心一揪“不会吧，刘书记敢在大会上这么说？”丁家旺说“不信你打电话问问雪荣。”一问雪荣，刘万里果真这么说的，陆侠不免为刘万里把汗。

雪荣当然有想法。省里对门的项目资金，送礼，能要下来；不送，也还能要下来。每年省财政的专项资金，下不来，第二年作废。跑与不跑，送与不送，一个样。省环保厅人也说过这个理。但下面人不听，偏要去跑。雪荣心里明白，送给省环保厅的人多是多给项目资金，那也是运河市受益，与自己无利。最好趁机给刘万里家送礼，那才对自己有用。但这话不能告诉任何人，既然妈妈破天机，不是外人，只好承认。

雪梅听妈妈话里的意思，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去一趟省城，去认一认刘万里的家门了。她知，今后任何一件事情都不可能是

雪梅一句话把陆侠噎得半死，冷着脸半天说不话来。雪荣坐不住了，大声喊儿来，陈列迟迟没动静。雪梅问“要走呀？”雪荣说“我和人约好，今天去省里活动活动的。”雪梅对说的活动是什么意思懵懵懂懂，没有接话。陆侠逮住大女儿话，睛突然看着雪荣，目光炯炯，似乎把刚才雪梅惹她不快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好啊，正好把雪梅也带上去认认门。”雪荣诧异“她去认谁家门呀？”陆侠说“刘书记家呀。”两个女儿一起注视着陆侠。雪梅睁大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给什么人送过礼。

现在，雪荣提到这个话题，陆侠突然想到要带上雪梅去认刘万里的家门。刘万里鼓励大家向上级行贿的话传来后，许多老都骂“哪是叫人家去跑项目，分明是转弯抹角叫人家给他送礼。”这话提醒了陆侠，她看雪荣为难，问“你去省厅活动，难不顺便走刘书记家看看？”

“妈，让她那些事情什么！”雪荣不想让妹妹浸染潜规则。妹妹凭考试走上官场，虽说考前刘万里透过信息，在去向上也给予了大力帮助，但决定因素还是雪梅的素质过，哪里用得着去钱呀！再说，一旦卷潜规则，人多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