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眼睛换池修。”
简美凉猛然从回忆里惊醒,揉着指腹的手指跟着僵硬。她抬手摸了下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薄汗。
她感觉喉咙处像是被点了一把火,又疼又干。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便被房间里的黑暗和静谧,侵袭的愈加不安。她弯腰穿上鞋,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感受到一室的光亮后,才觉得安心了一点。
转身正要下楼,便看到骆英泽从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里走出来,看到她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简美凉记得那是顾连誉的书房?骆英泽怎么会从那里出来,还是这样慌张的模样。
“嫂子?”骆英泽阴阳怪气的称呼将她的思绪打断。
简美凉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朝她走近的距离,有些厌恶的转身往楼下走。骆英泽的声音还是在身后跟了上来:“不知道顾少,是喜欢听我喊你嫂子,还是凉姐?反正一定会和池哥有区别、是不是?”
简美凉停了脚步,压力的不安转为愤怒。她恼火的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神比以往还要冷清几分:“我老公当然不会和他一样、禽兽不堪。”
“你!”骆英泽对她的比喻显然不高兴,下了一层台阶,瞪着她:“简美凉,你真是没心肝的女人。他为你放弃了那么多、你居然这样说他。”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简美凉和骆英泽同时朝楼下看去。
顾美斯一手抄兜站在楼梯口,倚着扶手,似笑非笑:“这问题,你问我,岂不是更合适?”他说着从楼下慢慢往上走,弯腰牵起简美凉垂在身侧的手,目光看着迎着她的,话却是对骆英泽说:“你当然什么也不必叫,以你的身份,还不配。”
他说完揽上简美凉的纤肩,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宠溺的说:“我还没去楼上叫你,怎么就下楼了?”
简美凉怕被他看出来自己又想了些什么,这么多年她已经很少这样仔细的去想过那件事了。如今回忆起来,还是一身的冷汗。这样想着从他手下躲开,绕到另一边挽住他的胳膊,敷衍又讨好的回答:“想你了,就下来了。”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却让顾美斯停了脚步。他盯着她局促不安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去洗手。”简美凉被他盯得发毛,得到命令后,忙松开拉住他胳膊的手、头也不回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顾美斯看着她仓皇小跑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
骆英泽站在楼上面望着他们,垂在身侧双手握成了拳。眼里的仇恨更深了一点,他瞥了眼不远处倚着墙边笑得一派优雅的顾墨、收敛了情绪,快步下了楼。
顾连誉回来的有些晚,脸色还十分难看。此时端坐在正座的位置、抿着唇不说话。大家便都维持着坐姿不动,由着锅里的东西沸腾翻动。
“今年过年估计简家是没心情热闹了,你和阿斯一起回这儿过。”顾连誉的声音和以往一样冰冷无情,甚至带了不屑和嘲讽。
简美凉被他话里的讥讽惹得不高兴,笑着回应:“想必这过年是爸最忙的时候。我常听别人说,一些政客都喜欢在临近年关的时候做些散播爱心的事,而您又位高权重,自是少不了奔波。我们还是不回来打扰的好。”
顾连誉显然没料到她会还口,脸色一黑,正要开口训斥。便见顾美斯将一只手臂绕过来搭在简美凉椅背上,他将目光微台看向那小子眼里的警告意味,嗤笑,也没心情现在撕破脸,冷声发了话:“今年回顾家过,就这么定了。吃饭。”
简美凉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再回话。本来就没什么胃口,此时被顾连誉这么一说,更是没心情吃下去,握着筷子的手,心不在焉的夹着碗里东西。
顾美斯似是看出来她没胃口,直接拿过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们先走了。”
他说着直接不顾她的拉扯,带着她往客厅走,身后是碗筷砸在地面的声音。简美凉本能的想往回走,直接被顾美斯强制性的揽进怀里,出了顾宅大院。
坐进车里的时候,简美凉还不住的往里面瞧:“你又给他惹怒了,这下我过年回来,他更不会给我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