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在他们之间:“凉凉,你上楼,爸找你。”
简美凉挣脱开顾美斯的手,走上前,迎着邓韶娅咬着牙的表情:“阿姨,您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你以为你们两个能逃得开关系?本来妈好不容易不再阻止我嫁进来了,你们闹那么一出——她就出来阻挠,婚礼已经进行到那里,我凭什么停下来?”邓韶娅将声音压得很低,目光一直撇着楼上,省怕再有谁突然冒出来。
简美凉这一次真的是笑了,她偏过头看着池修低垂着的眉眼:“你瞧瞧,你妈总是有能耐,让我在不想恨你的时候再添这么一点憎恶。”
话音刚落,胳膊被大力扯住,简美凉由着顾美斯将她拖离那两个人的范围,看着在眼前晃动这的高挺身影,眼前忍不住模糊不堪。
“阿修,你不要再被那个小狐狸精给迷惑了。”邓韶娅看着一直沉默的儿子,下意识去抓他的胳膊,手立刻被大力甩开。
池修抬起头看了她许久:“你现在最好什么也别说。”说完转身往门外走,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一拳砸在门口的柱子上。
那些不想提起的过去,就这样被翻开。
以前,他或许还有理由,他可以解释,谁失去了至亲都不可能冷静。
他只要想起来,那些日子趁着喝醉,对着简美凉辱骂简家的任何一个人时,心就像刀绞一般。
方才简美凉的话像是一把匕首插进了胸口,疼的他想转身,想抱她,却又怕极了看到她憎恶的眼神。
现在他真是了,真是那个在这段感情里,最卑鄙的人。
他抬起双手抹了把脸,步伐不稳的往车边走,心底的想法更加坚定。
他没时间了,没时间再去观察她是不是还念着自己。再晚一点,只会让过去显得更加难堪。
简美凉倚着墙壁,听着顾美斯在问医生状况。简雁齐一直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真在睡觉,还是根本不想睁开眼看她。
她曾经以为在这件事上,她做的最欠考虑的,便是在婚礼上跟着池修一起逃跑,害的无辜的人因为他们的冲动而死亡。
只要想到这个,她甚至可以去忍耐邓韶娅对她的冷嘲热讽,可以真像她说的那样,对过去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包括她和池修是真的相爱过这件事。而简雁齐,你又将其他人置于何地?
就那么,那么迫不及待娶她吗?
简美凉阖了阖眼,抬步往床边走,看着简雁齐搭在腹部微颤的手指,眼里全是讥讽:“我还没把她赶出去,就能将你气成这样吗?”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顾美斯抬了抬下巴,示意医生出去,待房门关上后转身看向那张倨傲的小脸。
“你出去。”简雁齐没有睁眼,声音低哑。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最爱的女人说了,说我要把你气死。我可不得来问句——你死后是和佟惜一样洒进南海、还是等着和你的小三合葬?”
“用我替你们设一个比翼双飞的墓么?”
“简美凉!”简雁齐睁开眼,身体气的上下起伏。
“您可不要这么冲动,正输液呢。出了问题,可不是又要怪到我头上了?”简美凉说着在沙发上落座。
还未等反应,脸上便被泼了一杯水,还好温度不热。她缓缓抬头看着简雁齐将水杯砸在地上,避开顾美斯伸过来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将邓老夫人的死,怪在你女儿身上——媒体对你宽容了多少呢?”
话音刚落,简雁齐脸色比方才更惨白了一些,激动的情绪不复存在,慢慢垂下头。
“当着媒体说,和我断绝关系的时候特解气是吧?股市回涨的时候,你心情特高兴是吧?”
“怪不得那天在晚宴上只介绍了池修,不敢邀我上台。”
“是怕媒体翻旧账是么?怕因为翻旧账,将当年的难堪事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