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小澜的旧疾好象又犯了!
上官金珠当然没忘记,当年,叶小倩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后,安澜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大街小巷中。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气候,历史,竟然再次重演。
这是谁的错?
是自己的错,还是安澜的错,或是,凌微的错?
是凌微的错!
上官金珠咬牙认定。
对凌微的痛恨,在此刻达到了沸点。
上官金珠相信,假如此刻凌微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定会迎头给凌微两记狠狠的大耳光!
安澜好不容易从往昔的阴影中走出来,是凌微再次将安澜送进了地狱。
凌微,是个妖精,更是罪魁祸首!
上官金珠比任何时候都痛恨凌微。
老人按响了铜铃。
一直不安地站在门外候着的艾姨马上进来。
“老夫人…”
“让你家男人马上把车开出来!”
艾姨看了看窗外,一脸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老夫人,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您是不是—”
上官金珠严厉地瞪了艾姨一眼,脸上难掩怒气:“刮风下雨怎么啦,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出去!”
艾姨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答了个是,转身出去。
没过一会儿,门,轻轻地叩响了。
上官金珠拎起坤包,拿起帽子就走。
门开处,上官金珠愣住了。
叩门的不是来回话的艾姨,而是葛瑞英!
令上官金珠吃惊的,不是葛瑞英本人,而是轮椅旁,那只陈旧而硕大的樟木箱子!
上官金珠自然记得,这只长相难看且笨重无比的樟木箱子,是葛瑞英两件陪嫁物件中的一件。
“你要干什么?”
上官金珠首先开口。
已换掉家居服的葛瑞英,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裤,已掺有白丝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膝上,放着一只漆色有些斑驳的小匣子。
“妈,我要走了,”葛瑞英显然有些激动,平素暗淡的眸底里闪烁着一抹火光“我已经请了律师,他会来找你们谈的。”
“走?你要去哪里?”上官金珠慢条斯理地将帽子戴上,然后从坤包里拿出化妆镜,边对着小镜子整帽边散慢地说:“请律师?你请律师干什么?还跟我们谈?有什么好谈的?”
上官金珠的脸上和往常一样,雍容的温和中浮现着一丝不屑与轻视。
葛瑞英已经习惯了上官金珠对自己的态度与口吻,近三十年的婆媳,早已把各自的一切了然于胸。
按理,葛瑞英应该有颗平常心,淡然甚至是漠视眼前这不公平的待遇,比如,和往日一样。
可是,葛瑞英勃然作怒,她挺了挺一贯缩着的脖颈,直通通地说:“当然有好谈的,律师会把我的意思如实地向您和安守清传达。”
安守清?
这是什么意思?
“凭空扯上守清作什么?他是三界之外的人。”
“没错,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尚,本来,凡尘的事情扯不上他,”葛瑞英平板的脸上闪过一丝挪喻“可惜的是,他现在还挂着葛瑞英丈夫的名号。”
上官金珠有些明白葛瑞英的意思了,她看了一眼轮椅边的樟木箱及那只匣子,顿时大怒:“怎么,你想离开安家,离开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