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的任务繁杂琐碎,跟着师兄学习这个习惯那个,直到中午休息时间,师兄才注意到我今天的精神状态不佳,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他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很不高兴地批评了我一顿。
下午,我坐在自己的职位上,支着下巴发呆,坐着小皮椅转啊转,思绪也在转啊转啊转。
不知不觉中,申报征收大厅在我发呆的时候放出了下班铃声,我磨磨蹭蹭地在小皮椅上又转了两圈,慢悠悠地收拾好包包,拖拖拉拉地随波逐流出了公司。
走出公司大门,半眯着眼睛,攀着扶手慢慢走下台阶。
刺眼的阳光迎着我,透过眼皮灼伤我的眼,正如他在夕阳下明朗的身影狠狠刺激我的五脏六腑。
忽然有一种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一阵天旋地转,这种眩晕的症状让我很没有平衡感。
一定是产生错觉的。
想念,竟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疾病。
神医扁鹊只善运用四诊,华佗再牛叉也不是佛陀转世。
谁治得了我的心病?
“你不舒服?”
我确定,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我不舒服,这么明显就看出来了吗?那我对他的爱意他又知晓吗?他对我有感觉吗?
好多问题想要问他啊!夏夏啊夏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婪了?
我牵强地扯出一丝傻笑:“我想睡觉啊,好困哦。你快送我回去吧。”
此时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如纸,丑得要死!为什么我在他的面前形象总是那么狼狈呢?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像苏菀那样小鸟依人地偎在他怀里尽显万种风情呢?哦不,我连拥有他的一个怀抱都是奢望啊!
他哪里明白我有多喜欢他呢?
我一如既往挽着他的手臂,他开始想要挣开,但我偏死死地缠在他手臂上,坚决不放手。
一百多米的路途中,我们一言不发,各怀心事。
到了家门口,我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掌心里还残存着他的温度。
他转身,单薄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得长长的。我鼻子一酸,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就在下一秒,我冲了过去,扑在他怀里,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他身体一僵。
我用力吸吮着他身上的味道,想要永远记住他的味道。
只是单纯地想要拥抱他,至少,让我在将来没有他的日子里不再有遗憾。
短暂的温存后,他突然用力地推开我。我脚下趔趄跌走了两步,他眼底毫无感情,冷漠地扫了我一眼。
他走了。我目送他远去,泪眼已潸然。
很快,就迎来了十月国庆。
我订了10月3号的火车票,10月1日是高中同学的聚会。
高中时我是在W市念的,当时班上W市本地户口学生占大多数,我就是小部分的外地生中的一个,另外还有Astrid、殷晓,因此我们的关系比较亲近,其中殷晓和我爱上了同一个人,Ives,但她与我不同,她的爱表现得人尽皆知,惟恐天下人有一个人不知道她喜欢Ives,而我却只敢把对Ives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慢慢将自己吞噬。
一共来了十几个人,还有四五个人已经成了婚,两个女的还是挺着大肚子来的。
Astrid迟到了五分钟,她从来不会放弃凑热闹的机会,不惜一掷千金从X市飞到W市来,刚下飞机就风尘仆仆地赶来,带着一身臭汗味。
她很自然地坐到我身边,不客气地破口大骂道:“靠,你母亲的贱莺!不来接机也就算了,还报错了包厢,害老娘走错房间尴尬死了。”
我咬了咬筷子,瞪她:“是你听力不好,怪谁啊?”
她回瞪我,我更用力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