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起双拳,就是一顿乱捶。地缺自然是不甘受制,立马操纵骨架还击。顿时,你一个王八拳我一个窝心腿,两个庞然大物既如同小儿对殴一般,毫无章法的扭打成一团。
话说南方魔教的白骨法的设计理念,便是返古。上古,大多走力量路线,讲究的是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白骨法,最看重的便是坚韧、迅捷、力量、气势。眼下,返古的法器和上古真传碰在了一起,就像慧星撞地球一般,两个庞然大物轰成一团。这是一场放弃了技术上的花俏,**裸的暴力对撞。
一时间,轰隆之声大作,尘土飞扬,飞沙走石,山崩地裂。不过短短两三个回合,就把个光秃秃的断岭硬生生的揭去一层…
两者对轰,看似不分胜负,但实际上却是王宝蟾占了上风。虽然都是走的上古路线,但白骨人魔是法器,终点是仿照白骨,而王宝蟾是真传,终点是返还毒龙真身,白骨人魔先天上便差了一筹。再者,虽说王宝蟾的毒龙之血未曾开发圆满,但这白骨人魔也一样是个残次品,还是差人家一筹。这场打斗,就如同弱狼搏幼虎。无论是品质、强度、力度上,白骨人魔都比过王宝蟾的毒龙真身。
王宝蟾先前一身毒龙真血突破人仙屏障之时,其肉身便拥有数万斤恐怖巨力,眼下血脉再度突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拥有多大的力量,说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是在吹牛逼,但偶尔一拳击偏时,打碎一块房屋大小的巨石的难度,跟普通人的时候打鸡蛋的感觉差不多。
易经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说的就是龙性好征战!
随着修为的精进,王宝蟾现在也渐渐领悟到这句话的真意,除了吞噬毒素、打坐运气之外,战斗,也是挖掘开发毒龙之血的方式。
**裸的暴力对抗,是符合龙性的运动。所以,王宝蟾是浑身血脉沸腾,越打越精神,越打越兴奋,一拳更比一拳重。
王宝蟾爽了,地缺可就惨了。退一步说,就算是王宝蟾不是毒龙血脉,地缺也消耗不起。
要知道,驾驭白骨人魔的,是他的阴神。人家打一拳,就算不涨功力,消耗的也只是体力而已,他打一拳,却要消耗宝贵神魂之力。
地缺不知道的是,南方魔教白骨法和舍身祭器的本意,并不是用来缠斗对敌,而是逃命。白骨正确用法是,遇到不可战胜的强敌时,舍弃肉身,遁出阴神,驾驭白骨,利用白骨善行走阴阳,遁速迅捷的优势逃命跑路。只是,因为此魔威力强大,昔日,南方魔门弟子遇强敌使出此招时,多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长此以往,后辈弟子,舍本逐末,慢慢忘记了开法前辈的初衷,反而视为御敌的妙法。
白骨人魔和王宝蟾的毒龙真身你一拳我一腿的扭打成一团,暂时不相上下,处于胶着状态。抱残的飞钩则被数万只金蚕蛊牢牢困住,就如同陷入了冬水田中的小轿车一般,别看暂时还能蹦跶两下,但熄火是早晚的事情。
躲在红莲寺里盯着大圆镜的五大地仙也看出这点。
魔僧惬意的泯了一口灵酒,对红莲笑道:“双怪情形不妙,看来你得另外找手下了。”
红莲看着镜中的白骨人魔,叹道:“双怪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这件半法宝。”
几人中,以野鹤道人最为博学,看出白骨人魔的来路,解释道:“是可惜…南方魔教的白骨人魔本是用来逃命的,这两个败家子却用来战斗,真是明珠暗投啊!”蝴蝶看着大圆镜中岭南双怪所化之骨魔和飞钩,忍不住叹道:“苦心孤诣,强取豪夺为那般?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百年苦修,化为流水。…可怜,可怜!”
李丙总结道:“若非双怪以己度人,把宝贝藏着掖着,又岂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双怪自寻死路,怨不着别人。”
虽然战局还在僵持,但五大地仙经验何等丰富,眼光何等犀利,透过表面看到本质,早早就盼了岭南双怪死刑。
战局果然不出五大地仙所料。
魔宗祭器之法消耗的是魂力,虽说抱残守缺魂魄远比普通人仙强健,但到底没有成就元神,再强大的魂魄,也是无源之水,用一点就少一点,如何比得王宝蟾生生不息的真气?
不过一茶盏功夫,两件法器冲击的力道就弱了下来,再不复当初的凶猛,宛如陷入蛛网中的昆虫一般,挣扎蹦跶得越久,离地狱就越久。
岭南双怪附身法器力道虽然逐渐减弱,但王宝蟾却毫不放松,不慌不忙,使出水磨功夫,放出金蚕把虚空上下左右全封得死死的,不给双怪留半条生路。直到消耗掉完南双怪魂力,方才祭出九宫图。
九宫图凌空一转,宛如吸尘器一般吸纸屑一般吞下了双怪全部身家,连一张符纸也没放过。
至此,一切尘埃落地,双怪百年苦修,化为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