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店？

白痴，我是说被人疼到死。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的要怎样，我也会选择面一的死法。

惫不知，服装店，饰品店，格铺，鲜店，果店，书店，音像店，或者哪个品牌的加盟店，这些都可以吧。

哦，好吧，不过还是要提醒你哦，所有行业的都是特别的，外人一看上去肯定看不到底。

佳又坐回小白的边，手上折腾着一蔫的枯草，仍然一脸失落地模样，她说，现在我家里又坐了一伙人，还是要债的，全都趾气扬的样，每次这个时候我爸都把我往外赶，不让我看见他落魄的样。

疼死。

佳又站到墙上眯着睛望着苍白的天空，冬天的冷风得她的额发胡飘动，一副登远眺唱大风的气概，她指着远方说，向前看就行了。

其实我还是很郁闷的，我毕业前一直哄哄地说要凭自己的本事谋生，但现在还是靠以前的人际关系拿到这个工作。

现在大分人已经放假，从工厂，公司或学校奔袭回家，参加大大小小的聚会宴请，饮娱乐行业都在这个时节狠狠捞了一把。本来说好年后才开始工作，但是过年时制品消费量陡然剧增，姚南现在就打电话给小白，叫他立即过去帮忙。南通所有学校已经放假，这一块的业务暂时可以搁置，小白跟着姚南负责大大小小的批发业务。

我想自己开店。

白痴，我叫你看的是未来。

小白也站起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正疑惑不解的时候脑袋上啪嗒一声被佳拍了一掌，拍得他冒金星，目眩。

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佳地了一气，颤颤悠悠地呼，而刚才忽然发的怒气也跟着平息下来，她的坏脾气常常失控地爆发，但她也善于控制住它。她低声说，没什么，我情绪不太好而已，你也别在意。

努努？承诺？

哦，了解…

佳小心翼翼站起来，迎着北风展开双臂，她短大衣上的腰带呼啦啦地飘扬起来。这样的姿势让小白心里陡然一惊，生怕她忽然像折翅的鸟一样栽下去，但他没有声。

你老是在我面前提你金光闪闪的女朋友，显摆你拥有的东西和你享受的幸福，这有什么意思，难你是想让我羡慕你一下？

不是还有我么。小白将这句话说就觉有些不对劲，他扭去看佳，却撞见她质疑的目光，心里电似的猛然一惊，慌忙将视线投向远方苍白的天空。现实生活里的最大尴尬事件，其中之一应该就是对青梅竹的人无意地说暧昧的话，不知怎么收场。他赶转移话题，你才二十岁呢，嘛这么消极，说不定以后某一天，你会庆幸今天没有从城墙上下去了。

你现在有工作了还怕什么，起码有安的地方。

也有十多万的债务，我爸听信别人的话搞建材，说钢材利大，但是钢材价格能够在两三千到七八千之间浮动，合伙人了一把，然后就这样了。

我也想早赚些钱，可以兑现对努努的承诺。

面一的死法？什么死法？

懊了，别提你的什么努努了，佳忽然一脸厌恶地吼起来，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女朋友就了不得了么？到显摆，真是让人疼！

来走走也好，坏日总会过去的。

那该怎么办才好？

你变态。

哦，说得蛮有理的。

每个大人不都一样嘛，我说我爸小时候也很顽，但是我顽起来的时候他就狠狠揍我，典型的过河拆桥而已，不过我不怪他，因为这是遗传，是科学。

批发的业务难度怎样？小白问。

…

大概不太合适。

小南哥教我的。

小白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他认识她也不是一年两年，不过像她这样喜怒无常还是第一次。他又一次觉到两人之间的隔阂，但让他痛苦的是，他不知这堵墙是她故意堆砌，还是无意中堆砌的。如果是无意，他便不介意任何委屈和误会。

我也觉得，谁对我指手画脚，我真的会撕了他。

得了吧，我们周围的环境就是人际关系编织的一张大网，级职位被有资历的人占据，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剩下来的职位就被各社会关系笼罩，你不使用人际关系，别人也会使用，还是现实一为好。

惫好，批发这段时间业务量增加的原因主要是很多家都以作为年礼或者家宴饮料，这业务对

你不是一直很怕疼的么？

哟，说得还像模像样的，跟老江湖似的。

你家呢，今年怎样？

你说我现在放低姿态，去工人或是文员，怎样？

嗯，我答应陪她去旅行来着，都已经一年多，我一直…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爸爸妈妈，我就会一牵挂都没有，直接下去，为国家和人民节约粮。佳说，她沉静地微笑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怎么可能，你嘛这样想？小白站起来，手足无措地否认。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