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黄礼服穿在上，九尾凤钗，尾上镶着大颗的红宝石，凤中还衔着一颗，也不知是不是日光映了宝石的缘故，满脸都是光彩。相形之下，郑贵妃明明比皇后年轻了十岁，今儿上这件红装却显得有些老气了，再是满珠翠，也生生让皇后夺了光彩去。

吴知霞笑：“知了，母亲也这么说，才不听见她念叨了，你又来了。”妹两个说笑了几句，吴知霞便屏退了人，只留下墨画在边伺候，问“那位清良媛是怎么回事？听说本是郡王府上的丫鬟？”

绮年不再说话了。不要说金国秀说得没错，便是说错了，朝廷政事也不是她一个女人家可以扭转的，皇上已经了决定，并且这个决定符合帝王的利益，所以它就是不能更改的。唯一可称幸运的就是林夫人和林悦然不会被连坐，活着就好。

于是殿中众人都称赞皇后仁德，冷玉如这样肚大的自然也就告退先行，绮年则跟着金国秀了大殿，外推过太妃的辇车来，两人坐了上去往东走。因是两个妇，人们自然要捡着最平坦的路慢慢地走，倒也并不颠簸。

绮年知吴知霞的意思。说起来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但在东里也算是老人了，后再选来的就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姑娘，论她是及不上了。若是这一胎生男便没了心事，若是生女，再想得一胎怕也就不容易了。只是这些话谁也不能讲来，只得心照不宣，另外说些闲话。

“表也别补得太过了，若胎气稳定，还该起来多走动走动，免得胎胎儿若太大，生下来反伤了。”阮盼那一胎虽不算很大，但她腰纤细，据说生的时候也很是辛苦。如今虽然瞧着脸好，但内里还有儿虚，尤其是太医说了，一两年里不宜再有。幸而她是一举得男，若生了女儿只怕就要懊恼了。

绮年福恭送了她，这才随着人去了吴知霞在东边的偏殿里。东地方并不大，比起外的皇府还要小些，但住在这里意义非凡，是以吴知霞的气也极好，养得脸盘儿又丰了些，看着肚竟跟金国秀的差不多了。

“良媛，郡王世妃到了。”里迎来的两个大女打起帘，一面通报，一面对绮年笑脸相迎“世妃请。”

绮年和如鸳对看了一——清良媛，清明想什么？

“或许这确实并非林家本心，但他们确实已经伤及了殿下。”金国秀声音清冷“哪怕是不知行刺的是殿下，但决堤放也罢，意图杀害朝廷钦差掩盖真相也罢，都是大罪。皇上仁慈，罪不及妇孺，只斩杀成年男丁。”

绮年默然片刻，还是：“是因着林家的事。臣妇愚见，总觉得林家并没谋害皇的胆。”

清明坐在内殿，上穿着浅碧绣淡紫红木槿的装，一乌发简单地梳了个反绾髻，乍一看倒还跟当初在郡王府里差不多，只是上着致的包金犀角镶珠步摇，垂下三艳红的珊瑚珠，耳朵上一对剔透如的翡翠耳坠，皆不是府中那简单的青玉簪和金丁香儿可比了。见了绮年，清明只欠了欠

良媛的住规制应比良娣更小些，但因清明舍命相救太，所以太妃特许她独自住了一偏殿，与吴知霞相同。只是殿中陈设不比吴知霞那里，□样样一看便是心安排过的，透着一闹温馨劲儿，清明这殿里，明明该有的东西也都有，可就是瞧着冷冷清清的。

绮年实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苦笑：“本是因她懂些药理，世怕大灾之后有大疫，殿下带过去的太医万一再有些什么心思，故而送她过去以防万一，谁知…”赵燕恒已经跟她说过了，万万不能再提本来是想给周镇抚行个方便的。

金国秀还是老样，不过是礼服从杏黄换了明黄，上绣的纹饰虽比皇后的简单些，却也庄重华。上着镶东珠凤钗，虽没有皇后那么宝气人，但年纪既轻，人又生得极为端庄，隐隐地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气质了。装下的肚微微隆起，听着众人恭维不断，面上笑容始终是那样从从容容的，既不因主东而得意，却也并不是假谦让教人觉得虚伪。

例，这是要赐宴的。皇后坐了下来，就看一金国秀：“太妃有，不宜久坐，且回里去吧。今日来的我瞧着还有好几个有了的，都不必拘礼，早些回去也罢。横竖日长久得很，不拘这一时，都好好地生了儿抱来我瞧才是正经。”转看着绮年“郡王世妃的月份跟太妃差不多罢？正好惠良娣也有，倒是你们妹两个去说说话罢。”

规制，太可以有一位正妃，两位良娣，四位良媛，十位承徽。当然这是满额的说法，一般也不会选这么多，东这地方，真要住下这么多人，那光伺候人的丫鬟就不下了。但无论如何，包括太妃在内只有三名妃嫔是不成的，即使其中有两位都有了也不大成个统。

金国秀淡淡笑了笑：“无妨了。倒是瞧着你气不是很好。”

金国秀也不再说话，辇车直到了东，金国秀下了车便对人：“送世妃去惠良娣殿内。”便扶了随月的手，径自回了自己里。

绮年微微吃惊：“不是说落——”

“你不知么？”吴知霞皱眉“或者我不该说，你也莫要说去就是了。”有几分怅然地摸着小腹“明年又该选了，这东还要人的…”

吴知霞皱了皱眉：“殿下说她拼死相救，替殿下挡了一刀，伤及小腹怕是不好生育——哎，给她一个名份也好。”

“太妃气不错。”绮年端详着金国秀“胎象可还好么？”前一阵皇长生死未卜的时候，饶是金国秀再心智定，那气也不可能好起来，日日都是用药培着的。

两人都是妇，也都不耐久坐，说了几句话吴知霞就吩咐人送了绮年来。刚了殿外，只见一个小女从侧面一条路上跑来，屈膝：“清良媛请世妃过去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