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如蒙大赦，连连激，才被如菱架着退了去。绮年看着她走了，方回对怡云一笑：“以后还是五日来一次足矣。倒不是说让你们来立规矩，主要是大家说说话儿，再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告诉我一声。免得你整日在屋里闷着，有个什么不适我都不知。”

外如鹂充分赞了嬷嬷走路的轻悄，跟小雪两人一唱一和，叫小丫鬟们都学着些，而后才叫众人散去，院里立刻宁静了下来。如鹃往外看了一，低声笑：“嬷嬷的脸好看得很呢，想必过一会儿就要去跟王妃回报了。”

外小厅里，怡云一脸无奈地站着，见了绮年便：“给世妃请安，妾今日请安来晚了，请世妃责罚。”

嬷嬷心里大骇。大长公主的情她是知的，若谁让她丢了脸，她是断不会轻饶的。尤其自老东侯过世之后，是越发的严厉了。嬷嬷虽有个五品的封衔，但在大长公主那里也不过是个普通婢，打死也没人会的。嬷嬷想到这里，不由得咚咚地磕下去：“世妃恕罪，世妃恕罪，老再也不敢胡言语了…”

绮年每次看见她样，都觉得想叹气。这么年轻的姑娘，若是放在她那个时代，还是在父母边的半大孩呢，在这年代就已经心如古井了。还是得想办法带她去走走，多见见人或许会好些。不过现在她也没有这力，只好：“你也时常在园里走

嬷嬷顿时了一凉汗。哪个妃嫔敢跟皇后攀比？那不是想死么？绮年冷淡地看着她：“嬷嬷这样教规矩的人我可不敢再留用了。若依嬷嬷这样说，王妃大妆六尾凤钗，我是不是也该如今就起来？还有个上下之分吗？如菱去跟王妃回报，就说嬷嬷我是不敢留了，别回在外宣扬我事事都要跟王妃比着来，给我招了祸，我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若是王妃不好置，我只好亲自把人送回大长公主府去了。”

如鹃低声：“总归是大长公主派来的——世妃没看见，那个严嬷嬷在二少爷的武园里作威作福的，把二少爷的两个丫鬟紫电青霜都训得一无是，还要指着二少家，二少也厌烦得很呢。”

搬秦王妃来，如菱就不好说话了。绮年心里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仰起：“这规矩嬷嬷可是在里学的？依嬷嬷这么说，皇后娘娘有什么规矩，下的妃嫔娘娘们也都要比着来了？这规矩是大长公主教嬷嬷的么？还是嬷嬷从前伺候过的贵人们都想着跟皇后娘娘比着来？”

“二弟平素不问这些个事，二弟妹到底是王妃的外甥女，不能不给大长公主的人留颜面。”绮年叹气“这哪里是弟妹家，分明还是王妃家。罢了，横竖我们这园里不要事就好了。告诉小杨，务必小心着，门见了麻烦就躲，别让他们找着因由往他上栽赃。”

嬷嬷笑容不变，好似早就预备如菱会说这话了：“如菱姑娘这话岔了。王妃那里，两位侧妃都是要每日去请安的，世妃自然也要学着这规矩才好。”

绮年看也不看她：“嬷嬷能在我面前失言，难保不会在外也失言，谁知还会一时失言说什么来呢？我是不敢留的。”

绮年把手里的一扔，发狠：“再过几天，这院也不许随便了，想去回报？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绮年摇摇：“若是对方有权有势，或者脆就是买来的地痞无赖，万一了事，纵然把人抓住，也补不了咱们的损失不是？小心为上。”

若是真这么送回去，不啻是在打大长公主的脸，嬷嬷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嬷嬷惊一冷汗，扑通就跪倒了：“世妃恕罪，老一时失言，并不敢在外胡说什么的。”

绮年斜看看嬷嬷额上顿时就青了一块，便瞥了如菱一：“还不把嬷嬷扶起来。”如菱如鹃两人急忙过去，把嬷嬷架了起来。绮年淡淡笑了笑：“说起来，嬷嬷是大长公主送来的人，在这里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长公主，可千万别在规矩上了错，给大长公主丢脸。这次也就罢了，若再有下次，我是个胆小的，实在就不敢留嬷嬷了。”

恒一样前途堪虞。

旁边的嬷嬷笑：“世妃不知，姨娘通房们每日来请安是规矩，这规矩——”她话犹未了，如菱已经接“每五日一请安是世妃定的规矩，嬷嬷觉得，是世妃的规矩大，还是嬷嬷你的规矩大？”

如鹃着刚要说话，外如菱打帘来了：“世妃，云姨娘和采芝姑娘过来请安了。”说着，朝外翻了个白，压低声音“云姨娘本不要来的，嬷嬷说她不来请安不合规矩，着来了。”绮年自打嫁来就说了，姨娘通房们不必每日过来请安，五天一来就足够了。怡云不到日是绝不过来打扰的，素来都是安安静静呆在自己房里，如今也叫嬷嬷来了，可见这嬷嬷还真是不想让她消停啊。

“走吧。”绮年站起来“我也活动活动。”太医诊的脉说她劳神了，但底好，并用不着终日卧床，只要三个月不要过于活动就是了。

如鹃连忙答应，又：“世妃放心，怎么说我家那也是良民，他们不敢随便怎样的。”打死一个家，只要对方主人家不追究也就无事，可打死一个良民，即便是没有苦主，那地方上衙门也必须要了。

怡云笑了一笑，两眉仍旧是浅浅地皱着：“多谢世妃，妾并无什么不适，下人也都是尽心的，世妃放心。”

绮年在椅上坐上，几分诧异之：“今儿又不逢五又不逢十，也不是请安的日，怎么倒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