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灯下美人原本就最是迷人,再加上那精心描绘的容妆,妖媚中透着轻灵、羞涩里蕴含着自信,也难怪会成为乐坊中的红牌之一。此刻美人微醉,碎步连连,全靠一双手臂被贵客紧紧握扶,俩俩相依的俊男美女图自然令人浮想联翩。
最后一个当然是那位声音谄媚、表情狗腿、猥琐淫笑的引路门房了,只是碍于规矩,无法跨入房门半步所以此人敖彦选择直接忽略。而那位即将攀枝折花的贵客倒也大方,抖手一张银券塞入了门房的手里,打发他离开。贵客的动作虽快,但是敖彦的目光更锐,只一瞥就确定那张用来打发人的银券居然是五十两的面额,难怪那门房溜得那么利索。
打发走了闲人,贵客接下来自然应该是吹灯上床,享受巫山**的刻骨之乐,只是接下去的一切让敖彦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那柔弱得风吹即倒的美人突然从贵客身边脱了开来,倾身拜了下去。
“属下云一,参见王爷。”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位晏国的王爷也收起了那副花花公子的架子,沉凝着脸色看不出表情。
“夏傅那阉货察觉到我们在跟踪他,一个月前已经逃离柳州城,云四留下记号跟过去了,至今还没有收到回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自称云一的闵柔有着和平日柔媚语调截然不同的声音,而语声中的杀伐之气毫无掩饰地显露出来后,竟隐隐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那么夏傅手中的那道圣旨你们可曾查过,是真是假?”
“回王爷,圣旨是真的,圣旨上也的确写着奖赏孕妇和婴儿,只是夏傅却未曾遵旨而行。”
“那么这一路上的血腥杀戮都是夏傅一人所为了?”
“不,据风三传来的消息,夏傅很可能是在替谁遮掩,那些孕妇和婴儿失踪之后,夏傅都会指挥所率的军衙屠村,杀人灭口。而且夏傅挑选的孕妇和婴儿都是居住在偏远山镇,事后就算找到那些死绝的山镇也无法证明是他动的手。那些尸体上留下的武器,没有一件是属于官制的,在其他地方官府上,多是以山贼为祸结案。”
“那就继续查,我要知道夏傅究竟是在给谁办事,还有那些孕妇和婴儿都去了哪里,如果能够找到,说不定我们就能抓到夏傅的把柄了。”瑞王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最近几年来,皇都屡屡出事,先是太庙大火、又是深宫闹鬼,皇上已经被扰得心烦意乱,无心国事。现在居然有人借着陛下的名义,暗中策谋不轨,我担心事情内幕绝不简单,传令风云雷火,不计代价找到幕后主使者,如有必要允许你们先斩后奏。”
“是,属下明白还有一件事,属下需要回禀。”
“何事?”
“云四在去追夏傅前,曾经留下一颗珠子,说是从夏傅那里盗来的。”云一说着从衣袖的暗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打开盒盖,里面红色的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珍珠“云四说这颗珠子应该不属于夏傅,但是夏傅却每天带在身上,云四盗走这个珠子后,夏傅就立刻逃走了。”
“哦?”瑞王接过盒子在灯火下仔细大量,但是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你怎么看这珠子?”
“这”云一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出口,但是也仅是略略迟疑了片刻,便道出了所知“这颗珠子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属于宫里贵人的东西,属下让风二查过,这颗珠子可能是秋砚宫新进的那位侍卫官的东西。”
“侍卫官吗?”瑞王脑海中划过那张稚嫩而青涩的脸庞“他可只有十六岁啊,而且还是“玄门道”掌教的俗家弟子如果真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