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缺失嫉妒着延立秋,对于那个聪明绝顶的人来说,不可能没有察觉,所以延立秋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来弥补和承担归咎于他的过错,他也不可能没有感觉。两个人的关系控制着似远又近心照不宣的微妙,也许刚刚好,正是一杯柠檬茶的味道。
啊呀呀…思绪纷飞的延夏河突然惨叫醒转,又是柠檬茶,他看了看身边熟睡正酣的泉,我被这丫头洗脑了吗?
次日早晨,泉已经先走,延夏河喝完一杯橙汁,对王姐说,以后换成柠檬茶吧。
对于另一个人来说,也许柠檬茶的味道及不上一杯黑咖啡。他十几年如一日地热爱这种气味浓郁而苦涩的液体,觉得它纯粹,简洁,深刻,随时让他保持敏锐的头脑和旺盛的精力。他很早就有意识地分担家族企业的事务,延仲季没有做的事情延立秋完成的让外人无可挑剔。母亲在和父亲长年的冷战中心力交瘁再撑起家业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延夏河,也许还是让他在单纯的世界里多待几年好。
这么多年来他为延家做的有目共睹,在竞争惨烈的商场上赢得赞誉一片,这一切不能阻止他常常感到迷茫,到底我在做什么,值得吗,我快乐吗。
他看着办公室落地窗外高楼错落之间初生的太阳,明亮的光线灼热着他的眼睛。室内的温度是宜人的春季,但桌上的一杯咖啡早已冷却,似凝结成一块黑色的冰。
曾雪雅的咖啡要加糖,泉的咖啡要加盐,延立秋的咖啡没有多余的味道,亦如人生,选择的是一种态度而已。
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知道,在等的人来了。
人未进来折扇和笑声已经到了。
久违了,立秋兄。梁静修在门外一本正经地作揖。
少来了。延立秋口气虽然不屑,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泄露了欢喜,你倒是来的快啊。然后又转为一些阴沉说,可惜就是太快了。居然不吭一声就去了明川教课!梁家三公子是不是有滥用权力的嫌疑啊?
哪能啊,那位教授听说我来代他一个月,自惭相让,去年在国外的时候婉拒了讲座的邀请,所以校方那边更无阻力。梁静修把纸扇摇摇,喝了一口热茶。
打电话的时候还担心找不到,你闲云野鹤惯了满世界游荡,倒是比我轻松自在。
茶园再清静也有待腻的时候。家业有父亲和姐姐们先打理着。虽然庞大但走上正轨之后,大部分只是例行规矩而已。
说得轻巧,国内三杯茶里面大概就有一杯来自梁家茶园吧,延立秋指指他面前的这杯茶,笑说,伯父上次遇见我的时候,还说要抓你这只野鸭子回去呢。
好歹我家也是书香门第,家学渊深,老头子怎么会说出野鸭子这种粗鄙之语形容爱子。哎呀呀,我明白了,梁静修摇头晃脑地说,一定是跟你们这种粗人混多了,近墨者黑。
好好好。我是粗人。延立秋扑哧笑出声来。然后收敛了笑容说,你见过她了吧。
何止见过,梁静修暧昧地笑笑,把折扇一并说,是见识到了。接着把和泉相见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你太冒失了。延立秋皱着眉头说。
不冒失怎么知道她确实有事瞒着你呢,休学可不是个好办法。话说回来,你肯定有人在针对你的证据是什么?
悠悠前段时间生病,我让医生对外说是轻度肺炎,可是事实上是一种少见的病毒。
病毒?梁静修吃了一惊。
虽不致命,但贻误诊断时机后果也是难以预料的。延立秋严肃地点点头,刚好我有心去查了一下,那一天入院的还有一个相同的病例,是悠悠的朋友,悠悠收到一份匿名的奇怪礼物之后转送给她。是一份用干冰冷藏的冰雕花。
所以,梁静修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证据已经溶化消失了。
小泉一次回家时身上有石灰的痕迹,显然她和夏河对我都有所隐瞒。后来我去追问悠悠,才知道之前有人送来一只兔子的头来恐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