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你得问她，”枕假装若无其事地翻着菜单：“把我约来就是为了这个吧？”其实，徐枕也到很奇怪，远航虽然常因各稀奇古怪的原因缺勤，但通常不会对外语课发难，可今天却不知何故，破天荒地在考勤表上记下了一笔。

枕觉得，这恐怕也是德洁癖，一儿蛛丝迹可能会膨胀成程毅的心腹大患；如果你不顺推舟，他就得这么一直折腾下去，得大家都不踏实：“行，我也有日没吃羊了，”无所谓，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把多米诺骨牌推回去就是了。

其实，小胖心里明白得很，程毅之所以会这样反常，多半是为了还上次给陆远航送饭时把枕挤走的人情，那天以后，他已经若次表达了类似意愿。这个岳小伙一向如此，他从不会让别人轻易吃亏，即便真有什么微不足的，也一定要加倍奉还。这样当然无可厚非，如果人人能献一，世界将变成好的人间；可问题是，当朋友之间老是如此锱铢必较时，总让人觉隔了层什么，正如从不吵架的两往往也很难真正心一样，勺偶尔碰碰锅沿儿，才能彼此间信任的火。

“远航今天什么去了？也没来上课，”走气腾腾的火锅城，程毅拿布，拭着镜上扑满的雾。

其实，你只需去稍作检索便会发现，这篇所谓的檄文压就并非昆德拉的手笔，恐怕只是某无名氏所作，只有开的那段隐隐绰绰的斜字自那位数度与诺贝尔奖肩而过的文坛怪杰：“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不必担心上帝的笑声，他的笑中饱着理解与信任。只有当人类的任与自私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有当人类的所思所想并不是在毁灭自的存在，只有当人类不断反思自的弱并且努力去发现人中丽的光芒，上帝才会发如此喜悦的笑声。或许人类停止思考，上帝就会震怒。”

今天发给大家的文章标明自米兰-昆德拉之手，内容大致是对前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制度的控诉，来说，是揭言论自由权得不到保障的普遍现象，措辞很符合作家本人一贯的反讽风格。

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人类记忆力中九成以上都是潜在的，或者说尚未被有效地利用，那些传说中可以让孩们轻松背两千位圆周率（当然，考上清华北大就更不在话下了）的所谓智能开发就是以此为理论基础来骗吃骗喝的。其实，这神秘的隐能力用不着“芝麻开门”就能在某特殊情况的诱发下不期而遇地浮面，比如当枕刚刚和程毅的这位师兄打个照面时，便一认，他就是半个月前在三楼窗朝魏丹招手的那个“小分”虽然当时本就没看清人家的眉低，可徐枕还是近乎固执地信自己从天而降的判断。可惜，这本领并非时刻相伴，否则小胖一定要把这对“老夫少妻”的勾当看个究究竟竟。不过，或许也正因为人与人之间保持了这份神秘，未知的明天才会引着好奇的我们在遍地荆棘中一路顽地活下去，正所谓难得糊涂嘛；就像被Kristin老师绑架的昆德拉慨过的那样：“如果每个人都备远距离暗杀的能力，那么人类恐怕在几分钟之内就会灭亡。”

“走吧，正好我也想吃呢，”“洗脑课”结束后，程毅非要拉上枕去宿舍那边的一家火锅城，自从今天早上一见面，他便开始念叨，任凭徐枕如何腾挪闪躲，就是铁了心非得二人一同共午餐不可。

事实上，这早已不是在课堂上第一次现类似的“”话题，如果说那位洋专家Kristin有什么特殊背景、甚至别有用心可能言过其实，但其有明显的意识形态倾向却是不争的事实。其实，不仅是她，有别于我们的“礼不往教”和西学东渐时不辞劳苦且毫无利己动机的传教士一样，来自“那边”的“国际友人”往往都会自觉自愿地为他们的价值观摇旗呐喊，而有时，这只是一潜移默化的，但同样拥有着细无声般的威力。上世纪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曾有10万国人移民到新生的苏联；报称，如今仅北京一地的外籍常驻人便要超过这个数字，但他们却不再是为追求光明而来。

业余好词源学的徐枕知，这位向来倚坐在第一排书桌上讲课的Kristin老师，她的名字来自希腊语，原义为“基督门徒”

“程毅，”刚楼门，当面跑过来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你得抓儿，齐老师着急要呢，”不用说，他大概就是程毅常常提到的那位博士师兄，正一起帮导师翻译论文。现如今，能在外文期刊上发表文章才算本事，年底评定学术成果时可以以一当十，但被四人帮耽误的一代实在不大擅长资产阶级语言，于是只好“廖化当先锋“，怪不得现在招生时很多本接不到非中文环境的传统学科都这么看重外语程度呢。

敢情跑咱们这儿带薪培训来了。

有一次，枕无意中在讲台上看到过Kristin的课程计划书，上面赫然飞舞着教务米主任那如雷贯耳的怀素签名，要知，这审教案之类的勤务通常只由秘书完成。据说，能请来博士级外教，是老人家退休前的功德一件，米教授主攻斯大林语言学，早年留学莫斯科，曾亲耳聆听过**的教诲：“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结底还是你们的…”

“大家的summary写得不错，”Kristin老师大概是很为自己的母语文化攻陷最后一“异教堡垒”的速度到满意，而有些得意忘形：“接下来，咱们再写一篇自己对freedo摸fspeech（言论自由）问题看法的小文章，可以互相讨论，”力行，看来她连课堂纪律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