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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邂逅初恋情人(2/2)

付涛通过呐喊的方式将积蓄在心底的不快和不满统统发来,并且从中得到解脱,可也因此搅扰了手们的梦,尤其是手长的梦。当时,手长正和他的二在梦中作看快即将来临,梦一下被摇醒了。小弟弟显得不尴不尬,手长也跟着不痛不快。刚开始,手长以为付涛神经失常,害怕因激怒他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会儿,见付涛神智清醒,压在心的怒火顿时呼啦一声燃。手长骂人如同骂孙,谁也劝不住。付涛自知理亏,并不犟嘴。手们见付涛狼狈不堪,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收敛起满腹牢,各自回到房间躺下继续梦。

付涛放下右手,和田艳的右手相握,但双一直不敢开启,只是使劲地,算作对她的祝福作了回应。付涛本来还想对田艳说些祝福的话语,却又害怕在她面前关于门牙的秘密,于是言又止。

快乐的时光稍纵即逝,转又过了一个月。期间,船在温哥华卸完货后,又在另一泊位装小麦,计划开往日本。由于经常下雨,加上货源不足,一直装装停停,度十分缓慢。

当远的太垂下脸庞,与海偷吻,整个世界酡红如醉。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暮浸染。海天一,谁在泼墨挥毫,令视线趋向模糊。冬日的霾,扯起偌大的天幕,将星星和月亮统统揽怀中。汹涌的波涛,带着歌唱,冲手的梦乡。

曾几何时,付涛挟裹着疲倦和伤痛,在的世界里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地度过了大半生。如今,他终于卸下一重负,在得到和失去之间找到了一个支撑。快之余,成败论英雄,不觉豪情倍增。然而,昨天终归要走向昨天,而明天依旧只属于明天。昨天的记忆,是否就此尘封?明天的故事,是否依然彩…一切都是未知的。站在过去与未来的分岭,付涛“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付涛最后一次去丽那里过夜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更半夜,大个庆醉汹汹地回到家中,将付涛和丽捉在床。庆二话不说,抓住付涛一阵暴打,直打得付涛鼻青脸绽。最可恨的是,庆竟然打掉了付涛用来支撑门面的两颗门牙。庆将半死不活的付涛扔到门外的雪地里,关上门,继而又开始殴打丽。付涛顾不上多想,忍着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回船上。

付涛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号,惊动了在驾驶台上值班的二副。二副忙命值班手大喇叭叫醒手长。手长随即带领一帮手上船察看。不一会,付涛在手长和一群手的簇拥下,回到房间。

别了!梦中的温哥华。这里是陈青山和田艳梦想落脚的地方,更是他们幸福生活的起;别了!梦中的温哥华。这里曾是付涛梦想翱翔的天空,更是付涛梦想成真的天堂。在这如梦如幻的季节,在这如诗如画的城市,上演了一如泣如诉的情故事。这份情,忽远忽近,亦真亦幻;这份记忆,忽隐忽现,若有若无。

拥抱完毕,付涛匆匆踏上舷梯,回到甲板上。手们随即绞起舷梯,解开船缆,也因此拉开了付涛和丽以及田艳之间的距离。付涛匆匆登上驾驶台两翼甲板,举目远眺。只见金的夕下,丽和田艳挥舞着双手,沿着岸堤朝远去的方向一路奔跑。前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在付涛里甚至于在所有船员心里,都是一丽而隽永的风景。幸福的在付涛心中此起彼伏,很快将全世界淹没在一片动之中。

自己:这到底算不算是人们常说的“脚踏三条船”?但他很快又听见自己对自己说:不,不是,绝对不是!

一旦挣脱思念的缆绳,甩开岸的羁绊,就如同拥抱自由的野,在和大草原一样广袤的汪洋之上驰骋起来。

“呜…”伴随汽笛一声长鸣,启航在即,付涛和丽以及田艳分别拥抱了一下。前这一幕,刚好被正在甲板上活的手们看在里。手们既羡慕,又妒忌,久治不愈的红病再度复发。

“付涛,祝你一路顺风!顺便向夏荷问声好,说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叫她不要担心!”田艳一边说,一边朝付涛伸右手。

夜已,疲倦的手早已在摇摇晃晃之中了梦乡。经过一整天的辛勤劳作,滋滋地睡上一觉,这在手们看来简直是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事情。不过,对于情漩涡的付涛来说,手们里的幸福和快乐与他无缘。付涛辗转反侧,只要一闭上,脑海里就会浮现夏荷、田艳和丽的影。田艳说:“你占有了我的,玷污了我的清白,你对得起陈青山吗?”丽说:“我把将一切都给了你,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真心!”夏荷则说:我为你独守空房,你却在外面风快活,你对得起我吗?”面对三个女人的严刑问,付涛理屈词穷,百莫辩。悔恨、自责、绝望…千般滋味齐袭心,犹如千支钢针直刺心窝,痛彻骨髓。

正在梯值班的大喇叭和吴鑫见付涛满脸伤痕,不敢多问,但心里早已猜一二。大喇叭随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汇整成一份宣传材料,向周围的人群广播。

付涛疼痛难忍,索披上外衣,拉开房门,像幽灵一样飘了去,一直飘到船。冬日的冷风,孤傲在掠过耳畔,刀般划破他情的伤。而自责与悔恨就如同洒在伤上的盐,令他因疼痛而麻木,又因麻木而丧失理智。他倚在船的栏杆上,擎着双手,迎风呼号。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的经典镜随即再现前。只可惜,这是一没有女主角的独角戏。

卧床休息两天后,付涛勉可以下地活动了。可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去找丽。就在他跌丽的温柔乡里连往返之际,船已满载一船小麦,整装待发。千里搭长篷,没有个不散的筵席。开航那天,丽和田艳特地赶到码为他送行。丽用左手捂着淤血胀的熊猫,用右手拉着付涛的左手,哭丧着脸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快的话,也就三两个月。慢的话,可能需要一年半载,甚至更长。”付涛说这话时,一直用的右手遮住没有门牙的嘴。

手大喇叭回到驾驶台后,将自己所见所闻所向二副和盘托。二副对付涛的艳遇表现极大的兴趣。此后一段时间,二副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付涛,请他喝酒,找他攀谈。付涛喝得最多的是二副的啤酒,谈的最多是关于自己的风韵事。二副为什么三天两地请他喝酒?为什么不厌其烦地听他唠叨?对于这些,付涛从未考虑过。如果稍加揣,便不难明了二副的良苦用心。其时,二副正在创作一描写船员生活的长篇小说,而发生在付涛上的一切,就是一鲜活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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