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始终不开口,古秋萍也默默地盘算着用怎么样的一番话去劝导李小桃。
两人整整赶了一天门路,晚上落脚在镇江,找了间店房住下,古秋萍心中还是不放心的,睡在陶芙的隔壁,只闭眼假寝,不敢睡得太熟了。
到了半夜,他听见隔屋的陶芙起来了,推开窗户,好像要出去的样子,连忙翻身坐起,问道:“小芙,你要干吗?”
陶芙没曾回答,他急忙穿上衣服,去推隔层的房门,那门却在里面扣死了,古秋萍连叫了两声,屋中仍无回应,他就紧张了,长剑由门缝中探进,将门栓挑开,推门而入,但见窗门洞开,床上已不见了陶芙。
他心里一急,急忙跳出窗户,外面是院子,却不见人影,急忙跳上屋顶,举目四望,但见远处一个女子的影子正在屋顶上跳纵而去。
他口中一面喊一面追,前面的影子始终不回答,他只得咬牙迫下去。
追了一阵,他忽然发现不对,因为陶芙双目失明,不可能走得这么快,那必然是另一个人,而且分明是个调虎离山之计把他引开,陶芙可能是遭了暗算,还留在屋里。
发觉上当之后,古秋萍立刻回到客栈中,再度进入陶芙的屋子里,四下搜了一遍,没有一点痕迹,床上的被褥证明她在床上睡过,从掀开的情形却证明是别人所为,如果是陶芙自己掀开,被子应该在床的一边,此刻却是团在脚头。
古秋萍暗怪自己粗心,假如沉着一点,早就该发现这种异状了,虽然这只是细小的微节,但像他这样老于江湖的人,是不应该忽略放过的。
可是他又不禁感到诧异,他在隔屋始终没有睡,听到声息后,也没有多少耽误,就过来察看了。
不用说,陶芙是受了暗算了。
但对方是什么人呢,用什么方法能将一个活生生的陶芙,在极短的时间内移走了呢,而移走后能躲过他的搜索,那是不可能的。
他在屋中踱着,脚下踏着一块花生壳,发出了脆裂的声响,在寂静中听得很清楚,就这一声响使他灵光一闪。
这屋中是他们投宿后打开的,应该打扫得很干净,这枚花生壳是哪儿来的呢,当然不会是侵入者留下的。
来人志在劫走陶芙,自然不会有闲情带把花生来吃的。
惟一的可能是床底下,且是以前的客人投宿时留下,被老鼠衔到床下噬食后所遗,床下的果壳怎么会出来的呢?自然是另有一个人不小心把它弄了出来。
事情有了解答,下手劫掳的至少有两人,他们首先用迷香之类的东西,把陶芙迷昏过去,然后打开窗子进到屋里。
这时古秋萍已发问了,来人知道他必将很快过来察看,来不及将人带走,却抱起她躲人床下。
古秋萍进屋后,看见窗门洞开,以为陶芙出去了,紧跟着追出去,外面那女子立刻上屋逃逸,使古秋萍仍以为是陶芙而猛追,而屋中的人再从容地将陶芙移走。
这一切设计太精绝了,古秋萍撩起床单,探首下看,果然尘灰被抹去了一大块,一切都如所料,只有被带出的果壳是个破绽,可惜在匆促下,被忽略过去了。
古秋萍冷静地思索了一下,他不急着去找人,却开始研究劫掠陶芙的动机。
陶芙没有仇人,也不可能是下五门的采花淫贼所为,因为那无须带一个女助手的,惟一可能是天魔帮所为,可是又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