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别离："我也忘不了那柄刀。"

萧别离："我走的这条路，也许并不是我自己选择的。"他目中了迷惘沉痛之，仿佛在凝视着远方，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接着："也许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已在这条路上，所以他本没有别的路可走。"萧别离目中又那凄凉的笑意，："连我自己也不知这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叶开没有说话，这句话不是任何人能答复的。

萧册离："他这一生中，忽男忽女，忽邪忽正，有人尊称他为千面人神，也有人驾他是千面人，谁都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叶开：："你呢？"

叶开："所以现在你也同样怕傅红雪，因为你认为那柄刀现在已到了他手里。"萧别离："只可惜这也不是他的运气。"

叶开："哦？"

萧别离："仇恨。"

叶开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勉笑："可是他并没有死"萧别离："现在虽然还没有死，但他这一生已无疑都葬送在这柄刀上，他活着，已不会再有一快乐，因为他心里只有仇恨，没有别的！"叶开忽然站起来，转过去，打开窗，他好像忽然觉得很闷，闷得令人窒息。

叶开："谁的刀？"

萧别离："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先父是武林中的一位奇才，他武功的渊博和神奇之，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比得上。"叶开也不能不承认。

萧别离黯然："其实他当然早已死了。"

这两个字他说得很慢，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才能说来。

叶开忍不住问："怎么死的？"

萧别离："我要你去杀空群，本来是在试探你的。"叶开："哦？"

萧别离不知。除了空群自己外，没有人知。

萧别离："因为仇恨和不一样，仇恨并不是天生的，假如有人也将一副仇恨的担给了你，你就会懂得了。"叶开："可是…"

萧别离："我只知，那些人没有一个人不恨他。"叶开："难每个人都跟他有仇？"

萧别离："每个走错路的人，都有他的原因。"叶开："你的原因是什么？"

萧别离："我也不知。我只知他虽然将平生所学全都传给了我，但也留给我一副担。"叶开："什么担？"

萧别离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笑，："你知不知我本来一直都在怀疑你！"叶开没有回答，也没有回。

萧别离："我的确想杀他，甚至不借付任何代价，你知那是为了什么？"叶开摇摇。他就算知，也只能摇。

萧别离："因为那本是柄刀，带给人的只有死和不幸！"他声音突然变得很神秘，也像是某来自地狱中的咒。

萧别离冷冷："据说白大侠也是武林中的一位奇才，据说他的刀法不但已独步武林，而且可以算得上是空前绝后。"他语声中已带着比刀锋还利的仇恨之意，冷笑着："但他的为人呢？他…"叶开立刻又打断了他的话，："你无权批评他的为人，因为你恨他。"萧别离："你错了，我并不恨他，我本不认得他。"叶开："但你却想杀了他。"

萧别离打断了他的话，："傅红雪就一定会懂的，因为这理就跟他要杀空群一样。"他叹了气，接着："傅红雪也不认得空群，但却也非杀他不可！"叶开终于了，长叹："所以那天晚上，你也到了梅庵。"萧别离目光似又到了远方，喃喃的叹息着："那天晚上的雪真大…"叶开睛突也刀锋般的光，盯着他，："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很清楚？"萧别离黯然："我本来想忘记的，只可惜偏偏忘不了。"叶开："因为你的这双就是在那天晚上被砍断的？"萧别离看着自己的断，淡淡："世上又有几个人的刀能砍断我的。"叶开："他虽然砍断了你的，但却留下了你的命。"萧别离："留下我这条命的，并不是他，而是那场大雪"叶开："大雪？"萧别离："就因为雪将我的断冻住了，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否则我连人都只怕已烂光了。"叶开："所以你忘不了那场雪！"

叶开了解这心情，也许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仇恨是副多么沉重的担。

萧别离

萧别离额上已有了汗珠，是冷汗。过了很久，他才叹："没有亲看见的人，绝对想不到那柄刀有多么可怕，那许多武林中的绝手，竟有大半死在他的刀下。"叶开立刻追问："你知那些人是谁？"

萧别离："直到现在，江湖中人也还不知他究竟是不是已经死了，有人说他已浮海东去，有人甚至说他已得成仙。"叶开："其实呢？"

萧别离霍然抬起，盯着他，："你应该知是谁的刀！世上并没有几个人的刀能杀得死他！"叶开沉默。他只有沉默，因为他的确知那是谁的刀！

萧别离冷笑："我就算无权批评他的人，但至少有权批评他的刀！"他目中的恐惧之意更，握双拳，嘎声接着："那柄刀本不该在一个有血的凡人手里，那本是柄只有在十八层地狱下才能炼成的刀。"叶开："你怕那柄刀？"

白的雪，红的血…血在雪地上，白雪都被染红。刀光也仿佛是红的，刀光到了哪里，哪里就立刻飞溅起一片红雾。

他目中忽又说不的恐惧之，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仿佛又回到他面前。

萧别离："死在刀下。"

萧别离："我是个人，我不能不怕。"

窗外夜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