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仿佛听到了一件世上最可笑的事,摇着头笑道:"萧先生这次只怕算错了。"萧别离淡淡道:"我两腿虽断,两眼却未瞎,否则我已在这里忍了十几年,今日又怎么会出手。"叶开在等着他说下去。
萧别离道:"数十年来,我还未看见过像叶兄这样的少年高手,不但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深藏不露,所以…"他停住嘴,好像在等着叶开问下去。
叶开只有问道:"所以怎么样?"
萧别离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一个无亲无故的残废人,要在这里活着并不容易,若能结交叶兄这样的朋友…"叶开忽然打了他的话,笑道:"若结交我这样的朋友,以后你的麻烦就多了。"萧别离目光的的,凝视着他,道:"我若不怕麻烦呢?"叶开道:"我们就是朋友。"
萧别离立刻展颜而笑,道:"那么你为何不过来喝杯酒?"叶开笑道:"你就算不想请我喝酒,我还是照样要喝的。"一个人骑马驰过长街,突然间,一只巨大的手掌将他从马上拉下,重重的跌坐地上。他正想怒骂,又忍住。
因为他已看出拉他下马的人正是公孙断,也看出了公孙断面上的怒容,正在发怒的公孙断,是没有人敢惹的。
公孙断已飞身上马,打马而去。他自己的马呢?
公孙断的马正在草原上狂奔,那鞍上的人却是傅红雪。
他冲出门,就跳上这匹马,用刀鞘打马,打得很用力。
就好像已将这匹马当做公孙断一样。
他需要发泄,否则他只怕就要疯狂。
马也似疯狂,由长街狂奔入草原,由黄昏狂奔入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星群犹未升起,他宁愿天上永远都没有星,没有月,他宁愿黑暗。
一阵阵风刮在脸上,一粒粒砂子打在脸上,他没有闪避,反而迎了上去。
连那样的羞侮都能忍受,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
他咬着牙,牙龈已出血。血是苦的,又苦又咸。
忽然间,黑暗中有一粒孤星升起。
不是星,是万马堂旗杆上的大灯,却比星还亮。
星有沉落的时候,这盏灯呢?
他用力抓住马鬃,用力以刀鞘打马,他需要发泄,速度也是种发泄。但是马已倒下,长嘶一声,前蹄跪倒。
他的人也从马背上窜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地上没有草,只有砂。
砂石摩擦着他的脸,他的脸已出血。
他的心也已出血。
忍耐!忍耐!无数次的忍耐,忍耐,忍耐到几时为止?
有谁能知道这种忍耐之中带有多少痛苦?多少辛酸?
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带着血的泪,带着泪的血。
星已升起,繁星。
星光下忽然有匹马踩着砂粒奔来,马上人的眸子宛如星光般明亮灿烂,弯铃清悦如音乐马芳铃。
她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眸子里充满了幸福的憧憬,她比以前无论什么时候看来都美。这并不是因为星光明媚,也不是因为夜色凄迷,而是因为她心里的爱情。爱情本就能令最平凡的女人变得妩媚,最丑陋的女人变得美丽。
"他一定在等我,看到我又忽然来了,他一定比什么都高兴。"她本不该出来的。
可是爱情却使得她有了勇气,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希望能看到他,只要能看到他,别的事她全不放在心上。
凤是冷的,冷得像刀。
但在她感觉中,连这冷风都是温柔的,但就在这时,她已听到风中传来的哭泣声音。
是谁在如此黑暗寒冷的荒漠上偷偷哭泣?